又是一周過去,冷逾估摸著自己的身體沒多大事了,但季洵美看他看的緊,非讓他再養一段時間再去上班。
冷逾拗不過他,隻好趁季洵美出門買菜的空檔,偷偷去了一趟三處的檔案館。
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的無頭案在他生病期間結了案,美豔女人被判處死刑,而作為幕後主使的戚青也被移交給了監獄。
但這個結果冷逾並不滿意。
他們好像跳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裏。
接二連三出現在他生活裏的那個所謂的戴麵具的男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薑雲升古怪的行為,車禍時詭異的佛珠,讓了願住持轉達的沒頭沒尾的話。
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什麼時間?
你們又是誰?
一個又一個疑問壓在冷逾心頭,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
而目前他所能接觸到的最直接的線索就是七年前那場超自然生物謀殺案。
先前他讓愛羅德調出那樁案子的審訊記錄,愛羅德去了好幾次都被攆了回來,所以這次他打算親自前去。
他迫切地想要找出這個人,然而除了知道他是七年前那樁精神病院謀殺案的目擊者以外,其他情報少得可憐。
他查了許久,甚至動用三處的情報網,結果一無所獲。
所以當年的審訊記錄便顯得格外重要。
呆在檔案館的老頭是意國人,名字很洋氣,叫Kevin,兩鬢花白,臉盤子很寬,有兩個酒窩,總是帶著笑,常被人誤以為是個好脾氣的帥老頭兒。
但三處裏可沒一個人覺得這老頭好欺負。
冷逾過去的時候,老頭正在吃麵包,一邊用小刀往上麵抹黃豆醬,一邊碎碎念,看上去有點生氣,兩條眉毛高高挑起,很不好惹。
走近了,冷逾才聽清老頭說的什麼。
“做的那麼硬還非得讓我吃,就逮著我一個人霍霍…”
老頭子是個不折不扣的麵包與甜食愛好者,意國人對食物的熱愛和尊重是刻進骨子裏的,他們將麵包被視為生命之本和神的肉身。
但他的愛人是個土生土長的z國人,好鹹口,鍾愛西城本地特產的黃豆醬。
成長的環境不同,兩人在飲食上產生了不少分歧。
最後還是寵老婆的老頭子讓了一大步,硬是逼著自己接受麵包抹黃豆醬這種奇葩的搭配。
今天的麵包是他老婆那位心血來潮做的,硬的能把牙齒咯掉,而黃豆醬又讓嗜甜的老頭子覺得齁鹹齁鹹。
他不情不願咬了一口,哎呦嚎了一聲,卻也沒吐出來,抄起旁邊的水杯噸噸噸灌了半杯。
冷逾默默看了一會兒老頭滑稽的表情,這上前一步,“老師。”
看到冷逾,老頭放下麵包,一掃方才的愁眉苦臉,換上副愛搭不理的麵孔,吊著眼睛哼了一聲,“你還知道來上班啊,聽愛羅德那小子說你最近三天兩頭請假,消極怠工!”
冷逾有苦說不出。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這段時間他的工作狀態確實不好,效率也不高,尤其還是在眼下這種多事之秋。
麵對年長者的斥責,冷逾點點頭,認錯態度良好,“是我的問題。”
老頭不再給冷逾擺臉色,眯著眼問:“你來這兒幹什麼?”
“我想查一份審訊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