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兒看向方卓,萬幸方卓洗過澡了。
“是不是你放王二走的?”方卓又眯眼說道。
關雎兒懶得理他,又閉了眼不說話。
方卓撲哧一聲笑了,說道:“果然你們都見不得我好,不光你,太太老太太都不想要我好過,我本想著她們看住你,你動不了微娘才將微娘留下,原來她們也是隔岸觀火的好手。”
關雎兒心想老公跟個小妾談真愛,難道還要她大力支持不成?雖說這是個便宜老公,但隻要是她的東西,別人就不能碰。
方卓手從關雎兒嘴上滑下,慢慢的摸到她脖子上,手上用力。
關雎兒被扼住喉嚨,喘不過來氣,便正眼瞪向方卓,見他眼中殺意滿滿,便想著他不是鬧著玩的,伸手拔下頭上的一根珍珠簪子就向方卓臉上紮去。
“想傷我?就憑你?”方卓冷笑道,握住關雎兒的手。
關雎兒一笑,突然用頭撞向方卓,待方卓鬆手後,又大叫:“救命啊,漣漪,旖旎救我!”
漣漪、旖旎兩人推開門進來,見關雎兒滿麵驚慌便忙抱住她。
方卓一笑,拉了漣漪抱在懷中,說道:“你弄走了微娘,便將漣漪賠我。”
漣漪掙紮著說道:“我是石女,算不得女人。”
方卓一怔,漣漪便跑到了關雎兒身邊。
“你果然是個妒婦。”方卓歎道,連陪嫁都找這樣的。
關雎兒低著頭,臉上惶恐不說話。
見方卓出門,漣漪兩人鬆了口氣。
“你真是石女?”關雎兒問道。
漣漪嗤笑道:“一時找不到話說,若是四爺不信,我還要說自己血山崩呐。”
“快呸兩聲,沒事咒自己做什麼。”旖旎說道。
關雎兒揀起床邊的書,又摸著自己的脖子問:“有印子嗎?”
漣漪看了眼,果然見到紫青的印子,說道:“奶奶,爺這回太狠了,我給你拿藥去。”
這回,兩個字叫關雎兒意識到自己挨打不是一回兩回了,便說道:“不用,明天我就這樣出去。”
旖旎一愣,問道:“奶奶一向好強,不願人家看到身上的傷,這回是怎麼了?”
關雎兒笑道:“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我再也不幹。”若不是想著早日脫身,今日就廢了方老四。
漣漪兩人不知她如今又是怎麼想的,便也不去管她。
方卓要去陸微娘房裏緬懷一番,便見屋子裏住進去兩個粗實丫鬟,又見幾個人穿著陸微娘的衣服,心中越發憤怒,待到衝進關雎兒房中,卻見她披著衣服,在燈下看書。
燭光朦朧,看著那人也有幾分靜好,沒了白日的張牙舞爪。
“怎麼又是你?不要過來,小心我叫人了。”關雎兒站起來退到一邊說道。
方卓看著她提在手中的書卻是《賞花寶鑒》,便想那靜好什麼的,果然是跟關雎兒粘不上邊。
如此毒婦,殺不得,休不得,他定要找個好法子整死她才算完,因此說道:“我是你夫君,你病了,忘了我是誰。”
關雎兒心知方卓又在打鬼主意,依舊退到一邊,叫道:“你若再過來,我就用這花瓶丟你。”說罷提起手邊的花瓶。
方卓抱著手臂笑道:“那是你的嫁妝,丟吧。”一邊向關雎兒走進。
關雎兒隨手就將手中的花瓶砸向方卓,罵道:“你這小賊,我便是聽漣漪說了也不認你。”
方卓見關雎兒連往日珍愛的花瓶都丟了,因又問道:“洞房那天,你還記得是誰的蠟燭未過子時就熄了?”
“我的?”關雎兒疑惑道,若是如此,那還真是個不祥之兆。
方卓又問:“我第一次打你傷的是手臂還是脖子?”
“我怎麼知道!沒事打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關雎兒叫道,更加鄙視方老四,沒事竟有打女人的癖好。
方卓忽然趴在桌子上笑了,笑完說道:“我隻當你在演戲,原來你真忘了。”原先的關雎兒可是時不時的求他打她,誰也不知道她怎麼會在床上有這種癖好,明明在外頭的時候威風凜凜的。
關雎兒猜測是剛才自己說的話哪裏錯了,一時又想不通。
方卓笑後說道:“這也是報應,你害了微娘,如今沒了記憶,也算去了一條命。”
關雎兒坐在床上,聽著他說,她可不認為自己哪裏錯了,敢碰老虎,就別怨老虎咬死你,隻能怪自己手賤。
又見方卓時哭時笑,也不理他,依舊就著燭光看書。
方卓瞥了眼關雎兒,便走屋外,隨後又折回來,將關雎兒手中的書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