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厭惡一個人,想要從一個人身上挑出毛病的時候,那麼他身上便沒有一處是好的。
宮餘煜自打那日被關雎兒推掉生意後,便不時的送些禮品過來,隔三差五的又邀她出去。
依據先前宮餘煜那分毫必爭模樣,關雎兒第一個反應便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往後幾日,雖被拒絕,宮餘煜依舊不時的過來坐一會。自打林子清自作孽的將自己活埋了一次後,宮餘煜來的次數更多了,竟有些三顧茅廬的意思。
關雎兒身邊的幾個丫頭當中,旖旎是最嘴硬心軟的,見著他這樣,就有些感動,撿著空子就勸關雎兒。
“姑娘,宮二爺一片誠心,你就莫要拒人於千裏之外了。”旖旎說道。
正畫著畫的關雎兒看了旖旎一眼,說道:“你不說宮老二居心不良了?”
旖旎一怔,因最早說宮餘煜其心可誅的便是她,最先被軟化的竟還是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後,又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就算是個石頭心也能叫宮二爺給暖化了。”
關雎兒一笑,說道:“我的心就是石頭,不是火山甭想暖化我。”又低著頭去看,一張畫紙上除了眼睛,其餘的地方畫的都不好看。
“姑娘,你這美人的臉跟歪了的一樣。”旖旎偷笑道。
關雎兒放下筆,歎氣道:“我隻會畫眼睛,其他的畫著也還好,就是湊到一起不像話。去催催林四爺,叫他早些把畫像給我送來。”
“哎。”旖旎應道,便去催如今閉門不出的林子清。
關雎兒看著旖旎遠去的身影,心裏對宮餘煜更加防備。聽關堯說宮老二另找了合作夥伴,既然沒了買賣上的事,宮老二沒事還往她這裏湊,能是為了什麼呢?
正想著,外邊漣漪說宮餘煜又來了,關雎兒叫他進來。
看著宮餘煜穿著言行皆叫她尋不到錯處,關雎兒心中不滿之時,又將他踢了小貓那一腳的錯無限放大。
“宮二爺今日來又有何事?若是送禮,隻管把禮單給了漣漪。”關雎兒笑道。
宮餘煜瞄了眼關雎兒那身萬年不變的裝扮,笑道:“關姑娘可還記得你我初見那日?”
“那日是我眼拙了,叫宮二爺看了笑話。”關雎兒笑道,又感歎果然沒有一雙火眼金睛,辨不出妖魔鬼怪。
宮餘煜卻道:“那日溪邊關姑娘正放著蓮花燈……”
“宮二爺記錯了,那日是白日,又在我院子裏,我為何要放蓮花燈?”關雎兒問道。
宮餘煜搖頭歎氣,無限懷念道:“你終是忘記了。”
關雎兒聞言卻不再言語。
“關姑娘,在下先前說已心有所屬,不知關姑娘可知我心儀的那人是誰?”宮餘煜又開口說道。
關雎兒笑道:“宮二爺喜歡的是誰與我有什麼幹係?這樁買賣是我無能,做不成的。若是宮二爺往後有什麼好差事,還請不要忘了我。”
“這自是當然。”宮餘煜點頭道,又問:“關姑娘當真不想知曉那人是誰?”
“我對宮二爺的私事並未興趣。”關雎兒笑道。
“關姑娘既然不想知道,那便罷了。”宮餘煜無奈地低頭說道,又抬頭向關雎兒一笑:“因四表哥的傷,隻怕他還要多叨擾姑娘一些時辰。我妹妹要照顧四表哥,自然也是要留下的,還請關姑娘多多關照。”
“好說,還請另妹隻管將我這當做客棧得好。”關雎兒笑道。
宮餘煜聞言,轉身道:“不知關姑娘如今可還喜歡的是蓮花燈還是兔子燈?”
關雎兒端著茶碗並未回他,見著宮餘煜走了,便將茶碗放下。
“姑娘,我怎麼覺得看宮二爺的樣子,他心儀之人就是姑娘你?”漣漪開口道,又加了一句,“先前第一次見麵他還沒這樣說,怎麼如今就這樣了?竟然連姑娘先喜歡蓮花燈又喜歡兔子燈的事也知道。莫不是姑娘當真便是宮二爺的那……”
關雎兒看了漣漪一眼,又靠著椅子眯著眼,隨後吩咐道:“叫關躍進來。”
“是。”漣漪應道。
關雎兒摩挲著下巴,她這人最大的優點便是自知之明,若說宮餘煜對她一見鍾情,她是不信的,那就是當真與原主認識?
這也不會,若說她識人不清也行,但看一個人認不認識自己這點眼力勁她還是有的。若是當真有情,又或者宮餘煜先是因自己沒認出他,才有意試探自己,那為何試探了一半又放棄了?
若說宮餘煜態度的轉著便是在見到關堯後,又或者說是在那天她從廂房出來後至宮餘煜遇到關堯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事叫宮餘煜的態度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