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不會武功。”王三道。
王大啪地一聲打在王三腦袋上,“五叔是要皇帝的,用帝王之氣震震他們,要什麼武功?”說著,忙將王三拉回屋子裏去,其餘人看著也沒什麼事,各自回屋,有幾個膽子大的,就在屋子旁樹下席子上接著睡覺。
“誤會誤會。”王五柳口中說道,將關雎兒、林子泓引到一旁的空地上,然後席地坐下。
關雎兒也隨著他坐下,笑道:“可不能是誤會,我還想想著當娘娘呢。”
王五柳隻是苦笑不開口。
林子泓觀察一番,見王五柳果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於是也坐下,但心中有防備,坐的就有些遠。
王五柳笑道:“我看兩位也是斯文人,也是心善不傷人的,還求兩位高抬貴手,走了吧。”
“謀朝篡位,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可是被人挾持,才做此事?”林子泓問,心想看王五柳的模樣不像是自願的。
王五柳忙道:“不是被人挾持。實不相瞞,在下也是有功名之人。隻是祖上乃是前朝王族,父親一生所願又是要奪回王家江山,在下這才不得不在父親臨終前立誓要重建王家皇朝。”
林子泓素來沒有聽說過這樣不像話的事,於是沉聲訓斥道:“你也是讀過聖賢書的,怎麼就不知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關雎兒對林子泓講的大道理不感興趣,隻是好奇王五柳的“皇朝”,於是問:“這就是你的江山?”手指在身邊指一圈,一個峽穀正好被她指著,抬頭就能見到一線天。
王五柳漲紅了臉不說話,半響嘰咕道:“兩位不如劫持我,將我也救出去吧,我在這裏實在過不下去了。”因想起王大王三成天問他何時揭竿而起,何時建都,委屈的眼圈都紅了。
林子泓心想這王家實在不像話,薄薄的嘴唇緊緊地呡著。
王五柳見他生氣,更不敢說話。
關雎兒很是失望地揪著地上的野花,瞪了王五柳一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也算是有祖宗基業的人,你爹給你留下這麼大的江山,你還說這種泄氣話!”
王五柳眼神古怪地看他一眼,蹲著慢慢挪到林子泓身邊,望了眼那孩子,小聲道:“娶妻當娶賢,相由心生,可不這孩子難看了。”說著,還去砸吧嘴。
林子泓一愣,心想王五柳定然沒聽王三說林子裏發生什麼事。
關雎兒怒了,站起來踹了王五柳一腳,還要再打,就聽王五柳告饒道:“好歹我也是王家人眼中的皇帝,給我點麵子嘛。”
“關姑娘,給他點麵子吧。”林子泓撇過臉去,不由地憂國憂民地想天下究竟有多少這等關了門就想著要造反的人。
“我不管,我要當幾天娘娘。”關雎兒盤腿坐下道。
林子泓看她一眼,“姑娘要是早幾年有這誌向,怕是如今早心如所願了。”要是皇帝見著她,定要將她獻祭給閻王爺的,做個閻王爺的娘娘。
王五柳在外求學幾年,也算是有些見識的人,聽這話,心裏猜著林子泓應當是大家出身,於是問:“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林子泓。”
王五柳忙問:“可是出了個才子的林家?”
“你說的才子不會剛好叫林子清吧?”關雎兒似笑非笑地問。
“正是,在下仰慕林四爺許久,一直不得親見。往日裏,在下也常唏噓,世間能懂在下胸中大誌的,獨有林四爺一人……”王五柳滔滔不絕地道,許是為了避嫌,又或者瞧不起女人,隻拉著的林子泓說個不停。
林子泓掙了一下,將自己的袖子掙脫,對王五柳道:“王五哥在委屈幾日吧,叫關姑娘過過娘娘的癮,在下定會帶了王五哥走。”心道反賊雖少,但也要防患於未然,不然這樣子子孫孫無窮盡,總有一日要威脅到江山社稷。
王五柳應了,將手臂從林子泓臂彎中伸進去,挎著他的手道:“全按照林公子說的辦,隻是我與林公子相逢恨晚,不如今晚咱們就同榻而眠,夜話至天明如何?”
林子泓伸手將王五柳的手甩開,卻見王五柳又歪纏過去,頭微微側向他臉邊說話。
“有勞王五哥先找個嫂子喂喂孩子吧。”林子泓皺眉道,心中勸著自己人在屋簷下,萬事且須忍耐。
關雎兒伸手將散下的頭發撩回去,看著王五柳緊貼在林子泓身上的身影,腦子裏想起了一些古怪的事,隨即搖搖頭,心想人家樂意同榻而眠,關她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