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們這地,看著一般,實際是兵家必爭之地,你看,這進可攻,退可守……”
關雎兒眯著眼睛聽他一口氣不斷地說著,又見他說完了兵法,又去針砭時弊。
說了半日,王大口渴了,自己個住了嘴去喝水。
“瘋子!”林子泓啐道,望了眼王大擺在地上的石子木棍,心中更加不屑。
關雎兒倒是沒有那麼厭惡,笑道:“好歹人家有理想。”
林子泓眯著眼道:“女人家談什麼理想,況且關姑娘要是相夫教子已經很渺茫了,又何必再談其他的?”
關雎兒眼睛一眯,向林子泓撲去,林子泓剛要彈開,又唯恐身上的小美掉了,隻能生生受著,一圈落在心口,心跳滯了一滯,久久,才能覺察到疼痛。
咳嗽兩聲,林子泓瞪向關雎兒道:“關姑娘當真要殺了在下?”
“林大爺的嘴巴不能甜一點嗎?偏要這麼嘴賤?”
“若沒有小美,關姑娘當真以為在下打不過你?”林子泓冷笑道,左右看看,一時也找不到將孩子放下的地方。
關雎兒方才做了噩夢,此時也坐不住,站起來,摩拳擦掌道:“既然林大爺也有興致,咱們就打一場?”
林子泓與關雎兒兩人彼此瞪視著,忽地,就聽王五的娘喊道:“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去摻和什麼?”
關雎兒回頭,就見從屋子裏出來的王五柳又被王五娘塞了回去。
林子泓悻悻地撇過頭,眯著眼睛,不禁去想若是林子清不離家,他就不用出來找,若是他不來找,就不會被關雎兒拉了出來……
關雎兒心中的氣也消散,坐在火邊,算計著明日隨著眾人去打獵、種地。
一夜無話,第二日,關雎兒早早地起來,卻見峽穀裏人無一出來,於是便自己去峽穀中溪水處洗漱,隨後繞著峽穀轉,抓了魚,獨自在溪邊烤著魚。
日上三竿,峽穀中的王家人才開始懶散地出來走動,或汲水,或淘菜。
“你們為什麼起這麼晚?”關雎兒問,她倒不在乎什麼一日之計在於晨,隻是納悶怎麼一個村子裏的人都這樣懶。
王五柳道:“祖上原先是缺少糧食,才下令村民多睡覺,少吃一餐飯。這規矩就這麼穿下來了,現在也沒改。”
“那你又為何出穀?”關雎兒又問。
王五柳很有幾分為難,半響道:“我爹固執地要光複江山,要我去察看敵情呢。”
關雎兒哦了一聲,笑道:“你爹倒是有勇有謀,知人善任。”
王五柳本是為了要問林子泓下落才過來跟她說話,此時覺得自己回了她兩個問題,也該是她還回來的時候了,於是問:“林公子呢?”
關雎兒指著昨日給小美喂奶的婦人家,王五柳得了林子泓的下落,一點頭,轉身就走了。
“娘娘,俺昨日又研究出一道妙計,可叫五叔袖手便得天下。”王大信心滿滿地在關雎兒麵前伸伸拳頭。
“好計謀!”關雎兒讚道,因見到旁人去狩獵,便也跟了過去,由著一夜未見的小狼繞著她腳邊轉悠。
王大快步跟上,一臉憨厚地笑道:“娘娘也說好計謀?那俺去跟五叔說說。”
關雎兒點了頭,快步追上打獵的隊伍,眾人見她跟上,也隻是回頭笑笑,由著她去。
在峽穀中過了兩日,關雎兒抱著小狼,聽它嗚嗚地叫著,扭頭對林子泓道:“我們走吧。”
林子泓似乎早有預料一般,歎息著點了頭。
半夜,正林子泓將正睡著覺的王五柳喚起,三人一娃一狗向外走去。
出了峽穀,一路也無人追來,林子泓問王五柳:“走出來這般容易,你為何還要我們救你?”
王五柳腳下一個趔趄,萬幸最後時刻抓到了林子泓,搖頭晃腦道:“出來容易,但是走出這林子難。我手無縛雞之力,又不知林中何種果子可吃,可不得叫人帶著嗎?”
林子泓見他說的理所當然,伸手將他的手甩去,隨後皺起眉頭,心想應該將小美留下的,不然帶在路上又要操心她的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