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下子僵持起來,雲集是少年心性,這會子就想著樂了,根本就沒有想到趁勝追擊的事,而馬哈木是又氣又急,這麼大的人了,竟然被一個小孩逼到這份上,真是撞牆的心都有了。
正在僵持的時候,馬哈木聽到一聲聲破空的厲響,在翻滾的同時側眼看見一大隊騎兵正向他們撲來。一枝枝飛來的箭為他們解了圍。馬哈木在上麵左閃右躲,驚險萬分的要命的利箭。雲集也注意到來勢洶洶的這隊騎兵,顯然這是反應過來的豫王府衛隊。雲集自言自語沒想到這群蠻子反應挺快的,心中隻是略一思考,就打定了主意,現在和馬哈木隻有同車共濟了,要不然隻會兩敗俱傷,誰也跑不掉。想到就做,當下就對馬哈木吆喝了一聲,不想死的跳下來。馬哈木也是利索人,也沒客氣,順著躲過的箭枝,翻身下了車廂。看到雲集嘲弄的看著他那拉著的褲子的手,不禁老臉一熱。
雲集也沒有和他廢話,讓他擔起了防衛車追兵的丙任,自己則要擔負起招引兩人前進方向的曆史重擔,也就是車夫的工作。馬哈木心中再不滿,也隻有冷哼一聲。雲集在嗑飛了一枝箭後,笑著說:“想不到蒙古人連中原都丟了,騎射功夫還是這麼厲害!”
馬哈木見到沒有威脅,也就回了一句:“騎射是我們蒙古人的天賦本領,又豈是你們這些活人所能比的?”瓦剌部雖然現在隻是一個小部落,但也一直為自己是蒙古人的一員而自豪,見到雲集話中的輕視之意,忍不住就回了一句。雲集笑眯眯的說:“難怪剛才你在上麵射了半天也沒射死,果然是天賦!”馬哈木臉一黑,心中想我就知道你在這等著我呢。
眼看騎兵也來越近,雲集耐煩的說,“我說你是要錢不要命啊!”馬哈木大怒,:“你什麼意思?”雲集向他腳下努了努嘴,馬哈木低頭一看,看到了剛才打鬥時散落的金幣。於是,在追逐的騎兵眼中出現了傳說中的神跡,滿天的金幣,還有那飛舞的美酒佳肴。果然,騎兵追逐的速度為之一窒,馬隊中已有了混亂。騎兵大多也是苦出身,當兵打仗也是為了養家糊口,見到這隨手的可得的金幣不動心中不可能的。
領兵的巴圖魯一看,如果彈壓的話追擊是來不及了,可如果不管的話,馬隊也就散了。當下當機立斷,大喝了一聲,“賞千金,封萬戶侯的隨我追敵呀!”此話一出,雖然還是有人停下去拾金幣,但更多的人還是快馬加鞭的追隨長官向馬車追來。當麵臨一個巨大的誘惑時,隻有更大的誘惑才有可能使他們放棄。另外,為了幾個金幣,不但有可能丟掉飯碗,還有可能被處以軍法的後果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這麼大聲的吆喝,雲集和馬哈木當然也聽到了,當下心情各異。雲集又向馬揮了一鞭子,感歎道:“想不到豫王府還有這樣的人,我看豫王要成氣候了!”馬哈木默然以對,顯然也有同感。
車廂用的都是上好檀香木,這樣的木頭用來做壽棺都嫌奢侈,豫王卻用來作馬車,真是錢多的沒處花了。可有一點不好的是,這檀香木好是好,堅固的很,剛才那麼多的利箭,沒有一枝穿透車壁的,可份量可不輕,四匹馬也是勉強奔馳,速度當然不能和後麵緊追的騎兵相比,所以騎兵很快就從兩翼追了上來。
一個騎兵和雲集一朝麵,騎兵還沒有反應,雲集倒挺友好的笑著說,“辛苦了!”騎兵愣愣的還沒想明後,懷裏已多了一個精美的高腳金碗,人也被這個金碗擊打的淩空飛了出去,順便也捎帶相鄰的幾個騎兵滾落馬來。
騎兵從丙翼揮舞馬刀直撲兩人,還有人企圖攀援上車廂。而此刻馬哈木和雲集卻成了生死以共的戰友,車輪滾滾,刀光劍影,兩人互相扶持,如穿花蝴蝶來回照應著對方背後的敵人,見有人上了車廂,馬哈木縱身上了車廂,一刀劈人於下車,隨手還沒有忘記把對方的褲帶拉下,那倒黴的人就這樣光著屁股掉了下去,塵土飛揚中,馬隊飛馳而過,眼見是不死也殘。而馬哈木係上腰帶,就再也沒有了顧慮,刀法剛毅凶猛,大開大闔,手下竟然沒有一合之敵。而車廂與馬匹之間的跳板實在不大,再多的人也幫不上忙,而雲集仗著自己身形靈巧,在跳板與車廂之間來回穿梭,宛如泥鰍一樣滑不留手,而這些對手卻氣的吐血,在如此狹小的地方根本施展不開,空有滿身力氣卻無法可施,隻好這梓亂打一氣,稍不留神就會跌落車下成為肉泥,眼見這一幕更叫人心驚膽戰,故激戰多時,依然沒有占上半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