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曆了一場混沌莫明的夢後,雲集突然醒了過來,手自覺的摸向刀,卻摸了一個空,一個激靈立馬清醒過來,半蹲著以戒備的姿態掃視著四周,四周是一處農田,溝渠裏的水潺潺流著,太陽掛在正中,因為有霧的關係,溫暖而不刺眼,顯得那麼美好。
此時農田邊上田埂已經有行人來回走過,看著雲集的眼神透露著驚奇,雲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全是泥,原來自己剛才是躺在田地裏。心中雖然對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睡在這裏感到奇怪,但眼下卻不願意支多想,還是盡快問清這裏是那裏最重要。當下他幾步跳出農田,追上幾個農夫詢問,遺憾的是這裏的人不知說的是什麼語言,雖然和漢話很接近,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好在雲集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形,早就有了充分的經驗。他用手比畫著弄明白最近的集市在那裏,隻要有集市,南來北往的不愁找不到可以交流的人。
那幾位農夫也是好心,反正他們也要到集市上買賣一些東西,順便也就一起去。幾個人走出農田之後,總算走上象樣一點的大路,周圍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顯然也是來參加集市貿易的。遠遠的望見城門,雲集不由暗中稱奇,雖說西域貧瘠,可在亂世之中,沒有比保命更為重要的,他下山以來,所見所聞各處城牆都是高聳雄壯,各地諸侯都是不惜血本,民脂民膏盡情堆砌,沒有一家在這裏精打細算的。而此地的諸侯也不知是真的揭不開鍋呢,還是實力雄厚,手眼通天,竟然用不經打磨的石頭草草立了個城牆。雲集一邊走,一邊心裏捉摸著時,卻聽後方有人大喊大叫,回頭看時,隻見遠方塵土飛揚,大地也跟著震顫不已,雲集馬上就明白這是有大規模的騎兵向這裏開來,看這些老百姓的反應,不用問,肯定是敵非友了。不過,此刻他再多想也沒用,驚慌的人群彙集成一條洪流,雲集不由自主的被裹挾著向城門湧去。
城中也是雞飛狗跳的,一片混亂,前來馳援的士兵和百姓碰撞在一起水泄不通的更加重了混亂。雲集實在對這裏的守衛沒有什麼信心,在如此嘈雜的人群中先找到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子一頭鑽了進去,然後再向外觀望。
城門不不出所料的很快就被攻破了,城中很快響起了奔馬的踩踏聲和人民的哭嚎聲,有些地方好象還著了火,街上到處都是四處奔逃的人群。這些殺進來的騎兵簡直就是惡魔轉世,餓鬼投胎,見東西就搶,見人就砍,實在拿不了的就燒,轉眼間這裏就變成了人間地獄。雲集發現這些騎兵的裝扮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有些人的身上穿的竟然是未經任何針線的獸皮,難道這些人是從深山老林裏蹦出來的嗎?雲集所見過的任何部落都沒有窮到這份上,另外他細心的發現裏有些壯年男子竟然沒有大胡子,這在西域這片土地上簡直是不可思議的,自伊斯蘭教自唐中期統治這片地區以來,幾乎所有人都皈依成了教徒,隻有零星的異教徒還飽受欺壓,更別說擔負社稷之重的軍隊裏,那更是清一色的是真主安拉的堅定信徒,怎麼會出現這明顯違反戒律的事情發生。但很快這種疑慮就不重要了,因為他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