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蒲城到瑞士的最快的一班飛機是明天早上十點。
這對於火急火燎的蘇阿暖,明顯有點來不及。
冷嘯天將蘇阿暖那愁雲慘淡的麵容看在眼底,為了照顧她的情緒,他特地讓人派來了專機。
雖然要等兩個小時專機才能來,但專機快,晚上八點就能到達目的地。
坐在餐廳裏,蘇阿暖一分一秒地數著時間,她從來沒感覺到日子如此難熬,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冷嘯天重新叫了幾個菜,看著蘇阿暖說:“多多少少吃點,專機來了兩個小時就能到。”
蘇阿暖搖搖頭,無力地出聲:“我吃不下。”
她心裏裝著父親母親的安危,哪裏吃得下……
冷嘯天將她的情緒看在眼底,伸出筷子快速挑掉臭鱖魚的魚刺,夾了一塊鮮嫩的魚肉放進蘇阿暖的碗裏,麵目溫和地看著她說:“吃點吧,否則你體力撐不了多久。”
蘇阿暖的確有點吃不下,但冷嘯天賴著性子說到這份上了,她隻得抬手接住冷嘯天遞過來的筷子,然後一點點地吃著冷嘯天親自為她挑好魚刺的臭鱖魚。
冷嘯天端坐在桌案旁,細細地看著蘇阿暖細細地嚼著臭鱖魚。
那熟稔的動作,像是那條魚完全沒有魚刺一般……
冷嘯天頓時明白他如此熟練的挑魚刺動作是怎麼練成的了。
原來,她是‘罪魁禍首’!
他們曾經究竟好到了什麼地步,讓他這樣一個冷厲的大男人,能心甘情願地為她挑魚刺。
嗬嗬……
冷嘯天突然好想知道她和他的曾經到底是什麼樣子……
現在他越來越覺得,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是最明智的選擇。
兩個小時候後,蘇阿暖坐在專機上,心情更為急切。
冷嘯天坐在她身邊,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當下他突然生出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他除了能給她錢,其他的都無法給予她。
這樣,明顯很不夠。
疲憊之際,冷嘯天將自己的肩膀湊過去,示意蘇阿暖靠上去。
蘇阿暖一心念著自己的家人,見他也沒有別的壞心思,於是,便緩緩地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靠在冷嘯天的肩膀上,心裏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溫正。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忙什麼。
如果這時候,他能像冷嘯天這樣陪在她身邊,那該多好。
可人生就是這樣,一個不經意間的轉折,就能將幾個人的命運徹底改寫。
是她對不起溫正。
沒有辦法和他在繼續在一起,也不能陪他走到最後了。
阿正,對不起!
雖然這聲對不起顯得很廉價,但這是她唯一能對他說的字。
情不自禁間,蘇阿暖的眼眶又微微地濕潤了。
她想了許久,終於決定向冷嘯天坦白:“我有男朋友,他很愛我。”
冷嘯天聞聲,眉頭輕皺。
一想起這個女人被別人占有過,他心裏便怒火中燒,想咆哮,也很想發火。
可他最終還是攥緊拳頭忍了忍了!
他看上了這個女人,要怨隻能怨他出現的時間太晚了!
冷嘯天心裏嫉妒得要命,嘴上卻漫不經心地問:“他愛你,你愛他嗎?!”
蘇阿暖心下猛地一沉。
這麼沉重的問題她原本不想回答,可又不得不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