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035 宋清歌,我真的恨你(1 / 3)

宋清歌瞠目結舌的轉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辛恬,又看了看眼神陰鷙的戰崢,一時間隻覺得腦子裏混沌一片,怎麼也沒辦法把這樣兩個毫不相幹的人聯係在一起。

大廳裏的水晶吊燈就掛在辛恬的頭上,華麗的燈光讓她所有的慌亂和狼狽都無疑遁形,良久之後她才機械般的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她五步開外的戰崢。

依舊是和以前一樣的清俊沉穩,隻是眼裏少了過去的溫和和憐愛,隻剩下濃濃的憎恨,那樣尖銳的眼神,讓她心裏沒來由的刺痛了一下。

辛恬看著他陰鬱的眸子,片刻之後才猛然驚醒過來,甚至連一句話都顧不上說,轉頭便逃也似的向外跑去。

“恬……”

宋清歌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剛開口準備叫她的名字,話還沒出口,就覺得眼前掠過了一陣風,定睛一看,戰崢已經飛快的追了出去。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腦子裏仍然久久不能平複,更加不能理解戰崢剛剛的那個稱呼。

情婦。

辛恬?和戰崢?

她忽然就覺得頭痛欲裂,想不通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清歌?”

正在她心煩意亂的時候,肩上忽然搭上了一隻手,轉頭一看,原來是戰訣。

“你臉色不大好。”戰訣蹙了蹙眉,下意識的用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是不是不舒服?”

他動作自然隨意,可是卻沒有留意到宋清歌臉上的尷尬,她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扯著嘴角幹巴巴的笑了笑,“我覺得有點累了,想回去了。”

“也是,你今天一大早就來這兒忙活了,是挺辛苦的。”戰訣點點頭,“那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了,酒會還沒結束,你還是留在這裏……”

“沒關係,反正致辭也結束了,剩下的都是些準備套近乎的,我早走一點還省事。”他說完,蹲下身摸了摸知了的腦袋,看著哈欠連連的小姑娘,寵溺的笑道:“看這嘴張的,能吃進去一頭牛了。”

他說罷便抱起孩子向外走去,宋清歌也隻好快步跟上。

然而他們剛離開,不遠處便有一個身材高挑,穿著長款風衣的女人從邊上走出來,小巧的臉龐被巨大的墨鏡遮住了一半,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嘴角邊的美人痣顯得熠熠生輝。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知了已經經不住困倦,趴在宋清歌肩頭睡著了,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一直到車停在鈴園門口的時候,戰訣停下車,沉默了一下才道:“今天……真的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到,讓你和知了受委屈了。”

不管怎麼樣,他心裏始終有些過不去,原本他是想幫她的,可最後卻反倒幫了倒忙。

“沒事的,您也是出於好心。”宋清歌寬慰的笑了笑,抱著孩子道:“那我先走了。”

她說完便推門下了車,一直到快走進園子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戰訣的喊聲,“清歌!”

她聞聲回頭,“您還有事嗎?”

兩人離的不是很近,再加上今天有些陰天,所以月亮也不大,她看不清戰訣臉上諱莫如深的表情。

戰訣抿著唇站在原地,半晌才搖頭笑了笑,“沒事了,早點休息吧。”

“您也是。”

說完,她便轉頭向宅子走去。

戰訣看著她的背影,良久後才歎了口氣,拉開車門上了車,離開了。

宋清歌一回家,琴姨便立刻迎了上來,看到隻有她一個人,琴姨都有些奇怪的問她,“大小姐,沒和先生一起回來嗎?”

盡管戰祁明令禁止過他們不許再這樣稱呼她,可是戰祁不在的時候,他們還是會親切的叫她一聲“大小姐”。

宋清歌聳聳肩,一臉荒唐道:“我跟他一起回來才不正常吧?”

她說完便抱著孩子上了樓,給知了換了衣服,又給小姑娘蓋好被子,她這才拿著衣服準備去洗澡。

然而剛一出門,就遇上了兩個人。

姚柔攙著東倒西歪的戰祁從費勁的朝主臥走去,他顯然是喝的有點多了,臉上透著酒醉的紅,眼神也有些迷離,腳下的步伐淩亂,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去浴室就必須要經過他身邊,宋清歌忽然覺得自己出來的真不是時候,可這個時候逃也逃不開了,她隻能低著頭,硬著頭皮快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心裏不斷祈禱著,希望他因為喝多了所以神智不清醒看不見她,可到底是讓她失望了。

和戰祁擦身而過的一瞬間,他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接著便將她順勢抵在了牆壁上。

喝醉之後的眼睛就像是蒙了一層霧,他努力的看著,鼻尖幾乎都要貼在她的臉上,宋清歌的雙手推在他的胸口,可是醉酒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山,她怎麼推也推不開。

他帶著酒醉的眼睛微眯著,呼吸有些粗重,濃烈的酒氣噴灑在宋清歌臉上,讓她忍不住蹙眉轉過了臉,抬手抵在他胸口上,抗拒道:“你又發什麼瘋!”

戰祁對她的嗬斥置若罔聞,反倒是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眯著眼湊近她的臉,像是在仔細辨認麵前的人到底是誰一樣。

曾經他不斷地流連於聲色犬馬的場所,每一次醉酒之後,他都會死死地盯著那些眉眼和白苓極其相似的女人,在酒精的麻痹下就顯得和白苓更加相似了。

可他卻時常覺得,自己明明看著她們,可是眼睛裏出現的卻是另一個人,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很羞澀的樣子,甚至連看他一眼都隻敢偷偷地。

他總覺得那是個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女人。

他一直在不斷的找她,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

戰祁閉上眼用力甩了甩頭,再睜眼的時候,視線終於清晰了一些,他看著麵前的女人,低低的叫了一聲,“宋清歌,原來是你……”

宋清歌沒有聽出他語氣當中的慶幸和輕鬆,隻當他又像以前那樣,喝醉酒之後厭惡的看著她,對他說“怎麼是你”。

“是,就是我,不是你的初戀,不是你的白苓!”她有些煩躁的去推他,“既然知道自己認錯人了,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然而戰祁卻仍然不為所動,隻是醉眼朦朧的看著她,半晌後,他忽然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料之外的動作。

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他就這麼猛的低頭擒住了她的唇,閉上眼有些貪戀的在她唇上輾轉吮吻著,動作很輕柔,也很真摯,就像是在對一個印刻在心頭的摯愛一樣。

宋清歌被他這個吻嚇得呆住了,手上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後背緊貼著牆壁,瞪大眼睛驚慌失措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吻她了,不同的是,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溫柔纏綿。

最驚訝的自然是站在一旁的姚柔,她看著麵前旁若無人接吻的兩人,一雙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有驚愕也有嫉妒。

要知道她跟了戰祁這麼久,戰祁可是從來都沒有吻過她的,每一次她幽怨的問他為什麼的時候,他都會一臉厭惡地說他不喜歡接吻。

她曾經想過或許是自己還沒有達到他心目中理想女人的標準,所以他才不屑於吻她,後來又想也許隻是因為他單純地討厭那種感覺,可現在她才發現是自己大錯特錯了。

看他現在吻宋清歌的模樣,又溫柔又細致,哪有半分討厭的意思?

這個吻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宋清歌的氣都快有些順不上來的時候,戰祁才終於放開了她,可是卻一頭栽在了她肩上,低喃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好半天之後,她才終於聽清楚了他的話。

“宋清歌,我恨你……真的恨你……”

嘴角兀自劃開一個笑,宋清歌好笑的搖頭,這才對,戰祁恨她都來不及,怎麼會對她有溫柔的時候?之所以會吻她,恐怕也隻是喝多了,所以又把她當成了哪個露水紅顏了吧。

抬手將他推開了一些,宋清歌轉頭對姚柔道:“你還傻站在那兒幹什麼,還不把他扶進去?”

姚柔這才如夢方醒的回過神來,氣憤的一跺腳,翻了個白眼道:“用得著你說?”

說完大步走上來,攙著戰祁朝主臥走去。

而宋清歌也在嘴上隨手抹了一把,低頭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衣服,轉頭走向浴室。

她早就不是過去那個會抱著回憶死死不肯放手的女人了,從他當年有一次喝醉酒之後吻著她叫白苓的名字時,她就知道,他這輩子會認真親吻的人,隻有白苓一個。

第二天一起來,戰祁便感受到了宿醉之後的痛苦。

其實他昨晚並沒有想喝酒的,但是後來想到戰訣和宋清歌母女那麼親密,他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而且是越想越氣,於是從酒會上離開之後,又去銀樽喝了一點。

印象裏他喝的也不是很多,那點分量對平時的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可是昨天也不知怎麼了,竟然就喝多了。

他隱約記得,昨天晚上好像吻到了一個很軟很甜的唇,那種美好的感覺甚至讓他有些沉迷,可是早晨醒後又想不起那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