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祁聞言,腳步猛然一頓,隨即緩緩轉過身,定定的看著站在他五米之外的戰訣。
兩個男人身形相當,都是站在人生金字塔上的人,戰祁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和戰訣之間還會有這樣的一天,兩個人麵對麵站著,可是卻是在對峙,並且為了各自的女人。
他一直都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戰門對他有養育之恩,這一點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即便是從戰祿手裏接手了戰家的產業,那也是因為戰祿膝下無子,唯一的弟弟又醉心於音樂,他成為華臣的董事長,也是不得已的。
但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把華臣據為己有,那本來就是戰家的產業,落葉歸根,最終還是要還給戰訣的。就算他不說這話,有朝一日戰祁也會把屬於戰家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歸還給戰訣。
可是他卻格外討厭戰訣現在這副嘴臉。
拿事業來威脅他,算什麼英雄所為?
事實上戰訣說完那番話,他自己也有些底虛,戰祁為了戰門付出了多少,別人不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年如果不是有戰祁撐著,那戰家早就敗了。
他對經商本來就沒什麼興趣,除了戰祁之外,其他幾個人雖然也都是佼佼者,但畢竟都是養子,想要在董事會上拿到話語權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他手上原本隻有一個董事席位,戰祿死後,戰祁自動放棄了戰祿的席位,轉手讓給了他。因為戰祁知道,戰訣雖然是戰家唯一的血脈,但是他對公司畢竟是一點貢獻都沒有,說得難聽些,就隻是個白拿錢的。因此戰訣手上必須得有一定的權利來確保他董事會副主席的不被動搖。
事實上戰訣很清楚,以戰祁的頭腦和他時至今日在華臣的地位,想把所有的產業都據為己有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可他卻始終沒有這樣做。
唯一的原因自然也就是他為了報恩。
他也不想用這樣的手段來逼他,可是他已經沒辦法了,為了保住崔燦,他隻能這麼做。
戰訣的臉上隱隱有些愧疚,戰祁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良久才字字珠璣的說道:“那你就試試看,看看你能不能把我從董事長席位上拉下來。我的股份雖然不如你的多,也不像你握有兩個董事席位,但我要是沒點本事,也不可能會坐穩現在這個位置。我現在也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你,崔燦的事情,我一定會追究到底。公司,我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退出,你如果一定要和我硬抗到底,那就放馬過來,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他比誰都清楚,如果自己的後台和背景不夠硬,又談何保護自己的孩子和女人?現在外麵那麼多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一旦他脫離了戰家,那他的下場能好得了?搞不好最後連清歌也要被連累。
所以為了清歌和孩子,他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退縮。
“戰祁,你!”
“當然了,這件事到最後要怎麼追究,還是得看清歌自己。”戰祁說著冷笑一聲,“或許你也可以去做作清歌那邊的工作,看看她願不願意原諒一個撞了她又肇事逃跑了五年的罪犯!”
戰訣忍不住提高了聲調,“我說了,她當時不知道她撞的人是清歌!”
“她連車都沒下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撞得人是誰!”戰祁也毫不退讓道:“那照你的意思,如果那天撞得不是清歌隻是一個陌生人,那也是那人活該被撞是麼?”
“我……”戰訣有些語塞了。
“這件事我就跟你說到這裏為止,至於之後怎麼樣,讓崔燦自己來說。”
他說完便轉身大步離開了,戰訣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終是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麵前的桌子不由得出神。
當初他並不曉得崔燦撞的人是誰,再加上那個時候在槐城,宋清歌為了躲避戰祁用的又是假名,所以他一直都以為隻是個陌生人。直到他調查之後在醫院看到了宋清歌本人,他才算是真正被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