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戰祁電話的時候,宋清歌正在和石川探討自己的最新設計。
日本雖然有他們本國的和服和浴衣,但是因為侵華戰爭以及偽滿洲國建立時候,從中國掠奪了不少的慰安·婦,再加上近幾年旗袍在國內國外的興起,也讓日本對旗袍很感興趣。
所以這一次,宋清歌要做的,就是為石川的工作室設計一批能在日本廣泛流傳的旗袍,而且石川本人也對她寄予了厚望,並且告訴她,發布會的時候,會請許多業內大家過來,還要以原創作品為噱頭來推銷她。
從曾經的偶像變為合作夥伴,宋清歌對石川也是越來越感激和信任,兩個人的關係也愈加親密,頗有一種會成為好閨蜜的趨勢。
彼時宋清歌正和石川討論的興致昂揚,手機忽然乍響,她隻看了一眼屏幕上那個跳躍著的名字,心裏便立刻有些煩躁。
和石川打了個招呼,她便拿著手機走到陽台上。
“你有什麼事?”一接起來,就是一副不耐煩以及氣勢洶洶的口氣。
那邊的戰祁沉默了一下,半晌才道:“清歌,你需要立刻回國一趟?”
他的口氣有些凝重,宋清歌也意識到問題或許有些嚴重,於是便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當年撞你並且肇事逃逸的司機,已經找到了,需要你回來把事情做個了斷。”
宋清歌愣了愣,當年血腥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湧進腦海。
其實坦白來說,她曾經偷偷的懷疑過戰祁。
他們剛離婚的時候,她吃過他的虧,榕城沒有人敢接收戰祁不要的棄婦,她走投無路之下,隻好改了名字頭偷跑到了槐城,可是她沒想到戰祁的手竟然能伸的那麼遠,哪怕她跑到了槐城,他卻還是不肯放過她,總有人打著戰祁的名號來找她的麻煩,所以她每份工作都超不過三個月就會被炒掉。
再後來她在槐城出了車禍,於是所有的矛頭就更加對準了戰祁,可現在他卻告訴她,真正的肇事凶手找到了。
那麼也就是說,當初害她的人不是他了?
她被衝擊的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良久才問:“那個……是什麼人?”
戰祁並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沉聲道:“你先回來再說吧。我讓人給你訂了今天下午六點的機票,到時候會有人接你去機場。”
他已經把所有的行程都給她安排妥當了,也就是說她今天是不回也得回。但事實上宋清歌也是想回去的,她也想看看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受人指使才來害她的。
沒有多想的,她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好,謝謝你。”
她說完便準備掛電話,那邊的戰祁卻忽然又叫了她一聲,“清歌。”
“還有什麼事?”
“撞你的那個人……身份或許有些特殊,所以等你知道真相以後,情緒一定不要太激動。”
他說的語重心長,宋清歌不由得愣了愣。
身份特殊?
難道是她認識的人?
雖然心存疑慮,可她還是痛快的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因為要回國,所以宋清歌不得不把手頭的工作都放下和石川告假,石川倒是答應的也很痛快,甚至體貼的告訴她,如果她實在回不來,可以把設計圖直接發給她,到時候來參加發布會就可以了。
謝過石川之後,宋清歌便直接回了家,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之後,很快便有人來接她去機場了。
坐在回國的飛機上,宋清歌都一直望著窗外怔怔出神,心裏不斷地思考著那個人會是誰。
以戰祁的口吻,貌似那個肇事司機是她很熟悉的人,並且能影響到她心情的,可是這種人對她來說真的是太少了。她認真仔細的把過往的所有人都想了一圈,可是到最後想破頭了,也沒想出來究竟是誰幹的。
飛機在京都國際機場降落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夜裏風大,更深露重,她一下飛機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抱著手臂哆哆嗦嗦的向外走去。
取了行李,宋清歌拖著自己的箱子往出口走,剛走了幾步,便看到了那個高大英挺的男人就站在出口處等著她。
她不由得就有些錯愕,這麼晚了,他居然還會來接她。
記憶裏,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來給她借機。
戰祁一直就站在出口處等著她,看到她出來,便立刻迎了上來,主動從她手裏接過她的箱子,一切做的行雲流水,自然而然,就好像這種事情他已經做了無數次,根本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做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