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許城看到她淚流滿麵的模樣,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急忙走上來關切道:“你怎麼了?”
她搖頭,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垂眼頭問他,“戰祁給我搞生日宴的事,你知道嗎?”
許城一愣,“你都聽說了?”
“嗯。”她扯了扯嘴角,苦笑出來,“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弄這個事情的?”
“有一段時間了,他之前有一天就突然問我,是不是快到你生日了。我當時以為大哥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後來他竟然真的開始找工作室籌備這件事。”許城說著,忽然轉頭看向她,眼神有些複雜的說:“清歌,這句話由我這個外人說出來,或許會讓你覺得我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或許大哥以前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可他現在是真心的想要彌補並且對你好的,所以你……”
他剛要說什麼,可是話還沒說完,手術室的門卻忽然被打開了,接著裏麵便有醫生走了出來。
整整進行了四個多小時的手術,更何況接受手術的又是戰祁這種人物,醫生的壓力自然也很大,從手術裏走出來的時候,醫生額頭上還有汗水不停地淌下來。
原本坐在一旁魂不守舍的幾個男人,聽見聲音也立刻站了起來,朝醫生奔過去,幾個人紛紛異口同聲的問道:“醫生,我大哥怎麼樣了?”
醫生抬眼看了看麵前幾個麵容清俊的年輕男人,摘下口罩長長呼出一口氣,“戰先生的手術還算成功,幸虧他裏麵穿了防彈衣,雖然子彈穿透了防彈衣,但是減輕了子彈的威力和阻力。彈片已經全部都取出來了,不過傷勢還是很危險,有一槍距離心髒不到一厘米,另外……”
醫生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凝重,轉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宋清歌,試探性的問:“我聽說,戰先生還要給女兒做腎移植是嗎?”
宋清歌的心驀地一沉,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沒錯,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有些遺憾的看著她道:“戰先生的右腎受了傷,腎移植的事情,恐怕不太可能了。”
雖然這個問題她早有心理準備,但親口聽醫生說出來,她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宋清歌閉了閉眼,好半天才睜開,啞著嗓子問道:“那他人現在怎麼樣了?”
“目前雖然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並沒有脫離危險期,還需要在icu病房裏觀察一段時間,才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宋清歌抿了抿唇,想了想,又追問道:“那他這兩槍,對以後的生活會有影響嗎?我的意思是……對他的身體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後遺症?畢竟他還這麼年輕。”
他的話說完,醫生的目光別有深意的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反問:“您的意思是怕戰先生的腎受了傷,會影響以後的夫妻生活嗎?”
“噗——”
醫生的話音剛落,旁邊就爆發出了一陣嗤笑,戰崢和孟靖謙都有些忍俊不禁,而旁邊的戰毅和顧紹城更是直接笑出了聲,兩人捂著嘴,笑得別提有多猥瑣了。
原本還很壓抑的氣氛,也因為這句話頓時搞得緩和了許多。人們都用一副“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宋清歌”的表情看著她,場麵別提有多尷尬了。
宋清歌這才明白過來,醫生大約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您,您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他現在是一個男人年紀正好的時候,如果因為這場事故造成什麼後遺症,會不會影響他以後的正常生活?會不會讓他得什麼病?比如心髒病之類的?”
“哦,原來您是說這個。”
醫生會意的點點頭,“這個目前還不好說,得看戰先生以後身體恢複得怎麼樣。身體上的問題是不能同日而語的,有的人的病或許當時看不出什麼,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就會顯現出來一些問題。這個還需要日後的觀察。至於其他問題,您也不用太擔心,但人們通常隻需要一個腎就完全可以供應人體需求,就算戰先生右腎受傷了,您也不用害怕會影響夫妻生活。”
宋清歌簡直是無語,真的不明白這個醫生怎麼會這麼惦記這件事,明明她本人都沒想到這一層麵。
眼見她臉上快要掛不住了,戰毅抬起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走上前對醫生使了個眼色道:“那什麼,趙醫生,有些比較私人的問題,我們能不能去您的辦公室裏談一下?這裏不大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