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趕上隊伍,葉西洲走得很快。白尚為了能追上他的速度,一直強忍著腳踝的不適沒吭聲。
往前走出十多米,地上漸漸顯示出一些零星的腳印來,這就證明他們是走對了路的。
而白尚幾乎快要堅持不住,額頭上已經沁滿了冷汗。
他們兩隊人在休息站吃過午飯,十二點多才出發徒步登山,之前走走走玩玩,再加上後來耽誤的時候,現在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想要登頂起碼還要一個多小時,可他現在已經不行了。
白尚越走越慢,葉西洲察覺到他的異樣,停了下來:“你怎麼了?”
白尚搖頭:“抱歉我拖慢你的進度了,我能行的。”
白尚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根本不像沒事的樣子。
葉西洲退回到白尚身邊,扶住他才道:“到底哪裏不舒服。”
白尚伸出受傷的腿:“我之前把腿扭傷了。”
葉西洲把他扶到路邊:“你靠著我,我看看。”
白尚點了點頭。
葉西洲半蹲下來,小心翼翼解開褲子的粘扣,就見裏麵的保暖褲被撐得滿滿的。他眉頭一皺,將保暖褲往上擼,露出他紅中泛紫腫得如象腿一般的腳踝。
“都已經腫成這樣了你還說沒事?”葉西洲生氣地道。
白尚輕咬著嘴唇,沒敢吭聲。
“你的腳已經腫得鞋子都裝不下了!你忍一忍,我先幫你把鞋子脫了。”他說著,就已經動作麻利的幫他解開了鞋帶,再小心的將鞋子脫了下來。
不可能不痛!
白尚咬著衣袖,強忍著沒吭聲,但他的身體卻忍不住顫了一下。
“虧你還是醫生,這種傷怎麼能強忍?你當真能從學校畢業,做一名好醫生?”葉西洲有些生氣的數落他。
白尚的性格有多強,有多能隱忍,拿領夾那次他就已經領教過了。
當日他分明站在雪地裏許久,手凍成泛紫的冰條,鼻子眼睛也都凍紅了,見到自己後卻裝做雲淡風輕,什麼都不肯說。
今天也是一樣。
明明這種傷不能再繼續走路,他卻為了不拖進度拚命追趕。
真不知該說他太會為他人著想,還是太傻。傻到寧願自己受罪,也不肯說出來。
可這樣的白尚,又讓人心疼。就如當初的顧明禮,被家人撞破他們的關係後與家裏鬧翻,卻一個字不說自己默默抗下一切。那時的他也如現在的白尚一樣,又傻又強到讓人心疼!
隻是不知從何時開始,顧明禮開始改變。
葉西洲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纏在白尚的腳上給他保暖。
他轉身背對著白尚蹲著:“上來吧。”
白尚愣了一下,小心的趴了上去。
葉西洲的背寬闊結實,趴在上麵很有安全感。隻屬於他的獨特氣息霸道的將他包裹,他的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凍得通紅的臉頰燒起來,湯得能煎雞蛋!
還好葉西洲看不到。
葉西洲背著他繼續前行。
他體格很好,即使多背著了一名成年男子,速度也沒慢多少。
他們沒走出多遠,便漸漸下起毛毛細雨。
陰雲密布的天空黑壓壓的,天色也因此變得昏暗起來,再過一會兒,天就要徹底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