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來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我會陪你走到最後。”他伸手攬住白尚的肩膀,還用力在他肩膀上握了握,是個‘給人以勇氣或請你相信我’的舉動。
“走吧。你別怕,一切有我。”
白尚:“……”我為什麼要怕?雖然搞不清楚葉西洲意欲何為,可看著他那副認真的模樣,他也不好拒絕。
他揮開葉西洲,在入口處的店裏買了一束鮮花,又買了一些供奉用的香燭火紙元寶,並借了店鋪的毛筆,在上麵寫了名字。
葉西洲看著白尚,眼神變得古怪。
買好東西後,白尚才往山上走。
葉西洲跟在他身後,似是隨聊,卻又像是在打探他的口風一般:“為什麼要選在這裏?”
“風水比較好啊。”白尚如實以答。
“這種事還要看風水?”葉西洲皺起眉頭。
白尚說:“我們這種小地方比較傳統的,雖然我並不迷信,但也算是一種風俗吧。況且人這一輩子就這一回,找個風景好點的地方也沒什麼不好。”
當初他父母去逝後,拿到一大筆保險金,還有賠償金。再加上兩人都走得年輕,在親戚的主持下就大操大辦了一場。就連墓地也選了一塊好地方。
不過當時整套辦下來,也花了不少錢。
葉西洲:“……”他沉吟一聲,就權當渝城的人夠迷信吧。
這片墓園很廣,從山腳一直到了半山腰。
而白尚的父母,出事時這裏才剛開發不久,位置在比較好的山腰上。
他們從山腳爬到半山,花了十幾分鍾。
一直爬到最上一階,白尚才停下來,撐著膝蓋氣喘籲籲:“到了。”
待他把氣喘均了,對葉西洲道:“你就在這裏等我,我自己過去。”他說完。轉身要朝墓位走去。
葉西洲卻突然勾住他的肩膀,將他拖了回去,並按進懷裏:“我陪你一起去。”
白尚掙紮著甩開葉西洲的鉗製:“不需要。”
“白尚,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逞強?我已經答應過夏蒙會照顧好你。你現在最好默默閉嘴,不然我不介意用些強硬手段。”葉西洲也沒了好脾氣,不知道白尚為什麼這樣固執。
都已經到這兒了,再陪他走最後一程又有什麼關係?況且多個人不是更安全嗎?
白尚隻覺得頭疼,他撐著腦袋冷靜了一下,才道:“葉西洲,咱們先在這裏把事情理理順好嗎?”
葉西洲挑了挑眉,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白尚:“你說你要陪我過去,你以什麼身份陪我過去?”
“朋友,不行嗎?”
“你覺得咱們現在的狀態,算得上朋友嗎?況且我不想騙他們。”一定是夏蒙把自己的情況全部告訴了葉西洲。
可他更不懂,既然他知道,為什麼還非要跟著自己過去不可?
如果父母真的在天有靈,一定知道自己和葉西洲之間發生的一切,那麼他們一定不希望看到葉西洲。
“白尚,你是我見過的,最傻的人。”葉西洲恨不能敲開白尚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到底是水還是豆腐渣。
別人碰上這種事,都巴不得能有人陪自己去。他倒好,竟跟那些混蛋談坦誠,還說什麼是在騙人。
“是啊,我是傻,我要是不傻怎麼會喜……”他倏地住口。憤怒瞪著葉西洲的視線慌張地遊移開,臉色青白交加,“總之,我不希望你再跟著我,接下來的事我想一個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