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尚家的地址葉西洲記得,一路上他兩人都沒什麼話說。
一路上沉默遠方,直到他們到達白尚所住的老小區。
白尚原本想讓他停在路邊就成,但葉西洲堅持把車開了進小區。
白尚把行李箱從車上搬下來,對葉西洲說:“你先走吧,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
葉西洲朝他點了點頭,卻並不把車開走。
白尚不知朝他揮了揮手,先拉著輕的那隻行李箱上樓。老舊小區的的樓道狹窄,既是是在白天也十分昏暗。牆壁斑駁,很多地方的漆掉了就沒再補過。就連水泥地上也有一些坑窪。
扶手更不必說了,積著厚厚的灰塵,一不小心挨上了,準得蹭一衣裳的灰。
到了三樓再往下看,發現葉西洲的車還停在那時。
葉西洲留下來,隻是在幫白尚看行李。這種老舊小區,魚龍混雜,什麼人都住得有。他怕自己一走,就會有人順手牽羊把白尚的行李箱順走。白尚本來就夠窮了,再丟了這一大箱子書,跟要了他的命什麼區別?
離租房還隔著一層樓,白尚便聽到上方傳來裝修施工的聲音。
他起初以為是別人家在裝修,待他上了樓才發現嗡嗡的電鑽聲是從自己租住的那套房子傳出來的。
待他上了樓,發現那套房子不僅門洞大開,樓道的拐角處還堆著好些東西,都是用床單被罩裹著,隨意扔在那兒的。
看那床單的花色,怎麼有些眼熟?
那不是自己的床單嗎?床單裏麵裹著被子和一些其它的東西。還有一些衣裳被隨意扔在上麵。
他轉身走到房門前,隻見屋裏的家具全都不見,其中還包括他自己置辦的那些。
地上的地板也被撬開,露出下麵的水泥地。
“你們是什麼人!”白尚大聲問道。
屋子裏的工人正在敲那截半腰子的隔斷牆,電鑽的聲音吡啦啦的響著,霸得人耳心疼。
沒一人聽到白尚的聲音。
白尚又拔高了音量,走進去問再問:“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在房子裏動工的?”
裏麵裝修的人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關了電鑽,回過頭來對他說:“當然是房主讓我們動工的,你是誰啊。”
“我是這裏的租客,我的租房合同還沒到期呢,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算是房主也不能隨便動這房子。”他剛剛粗略的瞄了幾眼,發現他的專業書被丟了大半,就連衣服也隻留了幾件稍微新一點的。舊的一律給他扔掉了。
“這是你和房東之間的事,我們隻負責拿錢開工,你跟我們說不著。”
雖然白尚已經被眼前的情況弄得怒火中燒,但對方說得也沒錯,他們隻管拿錢辦事,自己找他們要說話沒道理。
於是他拿出電話,準備給房東打電話。
為什麼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開始裝修房子。
裝修房子就算了,為什麼要亂扔他的東西。
“你什麼人啊!”他電話還沒拔出去,從裏間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近兩米的個子,長得虎背熊腰。大冬天的隻穿了一件緊身衣,露出的胳膊和脖子上露出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