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幸雖然不再粘著溫謙,卻並不代表他就會徹底從溫謙的視線裏消失。
他的每一份兼職都是溫謙經常出入消費的場所。
私人會所,高級pub,但凡溫謙常去的地方,劉幸都有在那裏兼職打工。
但他並不纏人,每次溫謙過去,他都想方設法的去他眼前轉悠,轉悠就算了卻從不與溫謙搭話,而是盡職盡責地做自己的本職工作。
他總是這樣在溫謙眼前晃,溫謙怎麼能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偏偏劉幸連一句話也不和他多說,搞得他想訓斥劉幸幾名都沒理由。
從一開始兩人陌生人似的,見著麵連話都不多說一句。
劉幸明著不說話,暗地裏卻想方設法地打聽溫謙的狀況。溫謙看劉幸工作辛苦,有時候大半夜還在會所裏站班,嘴上不說心裏卻擔心著他,於是偷偷和店裏的人打了招呼,讓他們對劉幸多加照顧。
兩人都當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也就這樣悄眯眯地打著遊擊戰,你這來我去的,日子過得也算快。
轉眼就到了下半年,春節將至,學校裏放了寒假,劉幸得了空天天在外麵打工,一天也沒曷著。
快過年了,他想給溫謙買個禮物。
他前段時間看中了一隻萬寶路鋼筆,黑、金配色,線條優雅,配上溫謙溫柔內斂的性格剛剛好。
想想溫謙埋頭工作時拿著自己送他的筆,不就像自己陪在他身邊?
劉幸心裏美得快要開出花兒來。
可那筆的價格也十分美麗,要兩萬多塊。現在劉幸半工半讀,生活免費過得可以,但突然要拿出兩萬多塊,還真的不行。
所以他主動提出要多上幾個班。
這天他又當著班,沒一會兒溫謙就來了。
同他一起來玩的,多半都是他們圈子裏的人。那些人和溫謙關係都不差,不僅有生意上的往來,甚至還有小時候一起穿著開襠褲玩過泥巴。
經理也是個極有眼力勁兒的人,知道今天溫謙他們訂了包,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沒給劉幸安排工作。待溫謙他們快來了時,便讓劉幸去大門口迎接。
劉幸到門口時,還對著玻璃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末了又摸了摸衣服口袋。今天他領到工資,剛好湊夠買鋼筆的錢。在趕來上班前他已經去店裏把鋼筆拿下。
他現在正愁怎麼把鋼筆送給溫謙。
他在門口站了沒一會兒,溫謙他們的車就到了。
一大群人從幾車車上下來,劉幸第一眼就看到了溫謙。溫謙大衣裏麵還穿著西裝,應該是剛從公司裏忙完,就被喊出來了。
劉幸一看到就忍不住勾起唇角微笑,工作衫口袋裏裝著鋼筆的地方竟有些隱隱發燙。
他克製住想要對溫謙迎上去的心情,而是打開了入口的玻璃門。
溫謙自然也看到了他,目光從他身上淡淡掃過,劉幸的呼吸有片刻凝滯。
但很快,溫謙的視線移開,與身邊的人說話。
劉幸退讓半步,將通道留下來。
“溫謙哥,你等我一下。”人群裏忽然傳來一聲喊叫,像是和溫謙很熟很親熱的模樣。
劉幸警覺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名十八九歲的男孩兒,從最後一國內車裏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