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快讓小龍給這小仙姑瞧瞧,是什麼問題。”盧大娘提高了聲音對那老人說道。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了這老人和盧大娘的關係。
我擺了擺手,對盧大娘說道:“大娘,你別叫我仙姑仙姑的了,我叫楊青衣,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我並沒有人讓老人把孩子抱起來,反而是半蹲下看孩子的樣子。
晚秋的山裏,已經是充滿涼意了。
這種情況之下,這孩子還隻是一件單衣在身上。
老人並沒有說話,試著把這孩子抱起來。
我連忙示意老人不要動的同時,說道:“就這樣,老奶奶。”
我仔細的看了一下孩子的雙眼,隨後又看了一下孩子的耳朵背後的位置,我這才有些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小冊子中,記載著一中蛾蠱,中這種蠱的人大多是孩子,脖子腫大,神誌不清,很多時候沒辦法進食。
這孩子這個樣子,十有八九是中了這種蠱了。
山間飛蛾的身上會有很多粉塵的物體,這些物體肉眼是很難看到的。一般來說小孩子碰觸到這些粉塵,不小心吸進去之後就會造成扁桃體嚴重的發炎。
然而,如果有人刻意去培育這種飛蛾,就會培育成這種蛾蠱,這種蠱毒隻要是孩子沾上了,就會在一夜之間脖子腫得老高,並且還高燒不退。
如果一旦出現更嚴重的情況,耳朵背後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孩子的血脈鼓出來。
當然,這些我隻是在奶奶給的小冊子上看到的,實際上我對這種所謂蛾蠱的了解,也隻是來源於這個小冊子。
我然孩子張大嘴巴,然後看了一下孩子的扁桃體,果然已經腫大而又潰爛了。
“盧大娘,孩子你們帶出門去過吧?”我試探著問道,這種人為的情況,肯定是碰到其他人或者是得罪了什麼人,這才讓孩子受這麼大的罪。
“沒去什麼地方過啊,上個星期帶他去趕場,然後回來就這樣了。”盧大娘所說的趕場,就是趕集的意思。
這邊的集市,大多都是一周一次,山民們要買點東西,也都是趕集的時候才能買。所以圖熱鬧的情況下,一般來說一家人無論老小都會去趕集的。
“那,孩子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我捏住孩子的嘴巴,在想著辦法,這種蠱毒解開的辦法也挺容易,就是直接用針把毒素給放出來。
但脖子上這個位子,我沒有絲毫的經驗,也不敢直接給孩子動手,所以對我來說有些麻煩。現在倒是要先問問盧大娘事情的緣由。
原因清楚了之後,我也好最後確定這是不是蠱毒了。
“您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小龍不小心把一個老人背去賣的雞蛋打碎了好幾個。他跑出來好遠才給我們說,我們也沒管這事兒。”盧大娘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對我這樣說道。
“打碎了人家雞蛋?老人?你們認識這個老人嗎?這孩子的樣子不是發燒啊,看樣子是中蠱了。”我心中已經肯定下來了,這孩子是被這位所謂的老婆婆做了手腳。
“中蠱?我們不認識這個人的,後頭也沒看到她了。”盧大娘如實回答道,臉色有些茫然,顯然是沒聽懂我這中蠱是什麼意思。
“中蠱就是著藥了,那人怕不是一般的人啊。”我對盧大娘解釋道。
“著藥了?”盧大娘一下子慌了神,這個詞,在山民的心中,那不亞於洪水猛獸。
“哎喲,我說咋個不會好,看你們還帶小龍趕場去嘛!唉,這下子怎麼辦才好嘛!”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老人,頓時無助的喊了出來。
在醫術不夠發達,藥物缺乏的山裏,這種中蠱,確確實實的能要人命,孩子看起來已經是被折磨得神誌不清奄奄一息了。
“這下子拐咯,我還以為是發燒,媽媽,我去喊肖軍回家來。”龍大娘還沒等我說話,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拐咯,地方的方言,也就是徹底完蛋了的意思。
看樣子這個肖軍是小龍的父親,應該是在吳星家幫忙去了。
“仙姑啊,你可有啥子辦法救小龍,我們肖家就這一根獨秧苗了。”老人抱著孩子,渾濁的眼中已經掉出了淚水。
本來打算讓他們去找那個賣雞蛋的老婆婆的我,瞬間軟下了心。
隻不過下針這事兒,我還真不會。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夾著尾巴的土狗向我走了過來。
這狗的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痕,我居然在這條狗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我們家黃虎身上的那種氣勢。
“土豹子,不準咬人,快讓開,不準咬啊!”抱著孩子的老人,連忙對這狗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