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徐歲寧輕笑一聲,靜靜的看著趙夫人,片刻,慢條斯理的說道:“趙夫人,凡事都要講一個禮字!”
“我穿的這身衣裳,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吩咐貼身丫鬟阿落帶來的,我從未說過自己並沒有帶可供更換的衣裙,趙小姐好心借給我衣裙,在丫鬟送來的時候我便拒絕了,且讓丫鬟將衣裙給趙小姐送回馬車了,夫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問問自家馬車旁守著的小廝。”
“我穿著的這身,是前些日子在外麵裁縫鋪做的,夫人大可著人到裁縫鋪問問。而且......”徐歲寧垂眸盯著地麵:“在這件事中,就在剛剛,我差點就變成了那個受害者,差一點就毀了清白,趙夫人卻口口聲聲說是本小姐陷害?若是趙夫人不能拿出證據,那便是有意汙蔑國公府嫡女,便是公堂上,本小姐也不懼對上整個文宣伯府!”
徐歲寧的眼眶微微發紅,偏偏少女將脊背挺得筆直,一字一句說的鏗鏘有力,明明滿腹委屈卻仍然要守住國公府的名聲,看得人格外心疼。
可少女卻不在意這些,她微微仰著頭顱,帶著貴女獨有的驕傲。
見徐歲寧這般硬氣,趙夫人的麵色僵了僵,文宣伯府雖然的皇帝重視,但是到底不比手握兵權的定國公,且眾目睽睽之下趙語蓮已經無法狡辯,若是她真的拿不出證據,別說公堂,便是告到皇帝跟前兒她也是打不贏這場官司的。
而且......
文宣伯府不止趙語蓮一個女兒,現下此事鬧得這樣大,為了保全府中其他女兒的清白,怕是剛到家,趙語蓮便會被三尺白綾活活勒死,趙家不會為了一個不清白的女兒與整個定國公府對上的。
她的小女兒才剛滿五歲!
想著,趙夫人緊緊捏住帕子的手不由得鬆了鬆,思索著該如何圓了這個場麵。
“徐七小姐這話說的不妥!”
身著藍色華服的男子從人群中後麵走上前,彬彬有禮的對著眾人和徐歲寧行了一禮,自我介紹道:“諸位,趙夫人,徐七小姐,我是護國公府的二公子,祝言之。”
自他出現麵上便一直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可徐歲寧還是從他的眼底發現了幾乎不可察覺的精明。
祝言之,護國公府唯一的庶子!
徐歲寧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的祝珩之,見這人麵無表情的看著遠處,並未瞧祝言之一眼。
說來,祝言之的出生倒是不怎麼光彩。
他母親是護國公府的一個婢女,心儀護國公已久,奈何護國公和長公主實在恩愛,並沒有納妾的打算。
所以,在長公主懷孕不能同房之時,這位婢女不知通過什麼手段,居然給護國公下了藥,護國公原本氣憤,想當時便將此人處置。
長公主雖然也氣憤,但是卻覺得此事處置不妥,便想拖上一拖,誰知這一拖,這婢女便有了身孕,最後生下的孩子便是祝言之。
婢女生產後為了不落人口舌,長公主做主將她抬了妾,隻護國公十分厭惡她,從不去她的房中,連帶著祝言之也不大管,所以祝言之早早便投了四皇子的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