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出現的丫鬟將眾多賓客驚了一驚。

這丫鬟衣衫破破爛爛,一身傷痕十分明顯。

尤其是那一張臉,腫脹的厲害,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阿秋這般模樣出現在眾人麵前,加上那一番話,倒是讓人有五分信了這酒中有毒了。

徐歲寧當著眾人的麵大刺刺的直接問張氏,酒水之事,一時讓張氏有些下不來台,心中暗罵那些婆子沒用,連個已經殘廢的阿秋都看不住!

“大膽!你這丫鬟,偷了主子的金貴東西,我本想著你伺候七小姐有功,饒了你一命,隻叫你受些皮肉苦!”

“沒想到,你居然懷恨在心,在寧姐兒的及笄禮上跑出來搗亂!”

張氏指著阿秋,一臉悔恨的說道。

“看來是我平日對你太過仁慈,才讓你這般大膽!來人!還不快將這丫頭給我抓起來!”

“慢著!”徐歲寧輕聲打斷張氏的話。

張氏回頭看著徐歲寧,語氣有些不善:“寧姐兒,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個胡說八道的丫鬟,難道我作為掌家主母,還沒有處置的權利嗎?”

徐歲寧搖了搖頭,慢慢蹲下身撿起掉落在地的酒杯,放到婢女端著的托盤上,拿起酒壺在酒杯中倒滿了酒。

她輕聲說道:“二嬸,並非侄女有意阻攔,隻是這丫鬟一直是我身邊伺候的二等丫鬟,前兩日卻不知怎麼的突然消失了!”

“如今聽了二嬸的話才知,原來是手腳不幹淨才被二嬸處置!”

“隻是......阿秋是我身邊的丫鬟,可處置阿秋這件事卻一直都沒有人來通知我!”

話落,徐歲寧抬頭對上張氏的視線,又轉過頭看了看在座的賓客,隻見眾人神色各異的看著她與張氏。

徐歲寧轉過頭看著張氏繼續說說道:“其實不過一個丫鬟,二嬸處置也便處置了!反正我在府中人微言輕,二嬸通不通知我都是一樣的。”

徐歲寧這話看似隨口抱怨,可是再做的婦人都是深知後宅門道的婦人,哪個聽不出徐歲寧的言外之意,看著張氏的眼神不由得填了些鄙夷。

幫著人家管理家宅,本家的嫡出小姐卻絲毫沒有地位,處罰她的婢女竟連主人都不通知,可見是欺負徐歲寧爹娘不在身邊,不將人放在眼中。

徐歲寧繼續說道:“可是,剛剛阿秋口中所說,卻有關於我!”

徐歲寧端起酒杯:“我若沒記錯,今日這就是二嬸親自準備的!可是我的貼身侍女卻說這酒中有毒!”

“侄女是在二嬸膝下長大的,原本是該信二嬸的!可是......侄女已經吃夠了苦頭,所以認為還是驗一驗這酒比較好,若是無毒也可證明這婢女心思歹毒,還二嬸一個清白!”

“您說呢,二嬸?”

徐歲寧笑著對上張氏的眼睛,卻清楚的看到張氏眼神中的躲閃。

這酒中下了足量的春藥,她哪裏敢驗?

張氏沒想到徐歲寧不怕別人看笑話,直接挑明了要驗毒之事,心中有些焦急!

她轉頭不動神色的看了眼徐白,卻見徐白皺著眉輕輕搖頭。

張氏心下定了定,臉色染上幾分慍怒:“寧姐兒,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要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