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歲寧眼神微動,卻見眼前的祝珩之笑的狡黠:“今日淑嬪生辰,你家與徐家已經分家,但淑嬪卻仍然待你和卓氏客客氣氣。”

他捏著徐歲寧下頜的手掌緩緩收緊:“早前便聽說老皇帝有意為徐家老二徐白封爵,可這旨意遲遲未下,想來徐白還得繼續對你家下手,不然怎麼像老皇帝和四皇子表誠意呢。”

祝珩之盯著徐歲寧,慢慢說道:“你若是因今日之事毀在我手中,還怎麼與徐家幾房周旋?”

祝珩之仿佛能洞悉人心一般,所言皆為徐歲寧擔憂之事。

她好不容易重生一世,若是因這一封密信便喪命於此,屬實不值。

可若是沒了密信,她所謀之事,又該如何?

徐歲寧直視祝珩之的雙眼,那雙眼睛雖然漂亮,但其中卻沒有一絲情感,看著她的眼神,仿佛看一個死人。

是了,這是皇宮的廢棄宮殿,即使她被殺死在這個地方,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被人發現,就算發現了也可推給鬼神之說,她賠了命,也保不住密信。

想到此,徐歲寧的神色鬆了鬆,抬手從懷中掏出折的整整齊齊的密信:“你要的東西。”

祝珩之垂眸一掃,勾了勾唇角,鬆開捏著徐歲寧下頜的手,接過她手中的黃色信封,打開看了看:“你倒是膽子大,什麼東西都敢往懷中揣。”

徐歲寧稍稍鬆了口氣,她知曉此刻祝珩之已經沒了殺意。

“不及祝世子半分,不僅敢將這東西揣入懷中,還敢在皇宮中殺人。”

祝珩之聽出徐歲寧的譏諷之意,將密信揣入自己懷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徐七,膽子不小,連我也敢諷刺?”

徐歲寧抬眼看著他,又看了看他的肩膀,並未開口說話。

祝珩之轉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笑了一聲:“走了,今日我當你沒來過。”

徐歲寧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

待了片刻,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將沾染灰塵之處清理幹淨,慢悠悠走出宮殿。

徐歲寧慢慢走回到淑嬪宴客的花園,原本熱鬧的場麵此刻變得異常慌亂,眾人麵色焦急,紛紛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她眉頭微蹙,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一見她回來,原本亂糟糟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徐歲寧!你可算回來了!”一名宮女怒喝一聲,上前便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你們這是幹什麼?放開我!”徐歲寧掙紮著,眉頭緊皺。

“幹什麼?你還有臉問!雲裳公主落水了,說是你推下去的!你消失這麼長時間,是不是做賊心虛?”那宮女聲音尖銳,如同利刃般刺向徐歲寧。

徐歲寧聞言一愣,隨即心中湧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雲裳公主落水?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緒,問道:“公主在哪裏?帶我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