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老宅早就亂作一團。
壽安堂中,徐老太君坐在軟塌上,不停的用手中的絲帕抹著眼淚:“你們這是讓老身去死啊!做人家妾室偷跑,罪同逃奴一般,若是咱們不將人送回去,那便是包庇,到時候三皇子若是要追究起來,咱們這一大家子都跑不掉啊!”
二房張氏端坐在椅子上,同樣捏著帕子點著眼角的淚珠:“母親,那三皇子不是個東西,將清兒身上打的青一塊兒紫一塊兒,您瞧!”
她拉過站在一旁的徐婉清,抬手掀起徐婉清的衣袖,之間那細白的胳膊上一道一道血痕格外醒目,還摻雜些大片的青紫顏色,一眼望去竟瞧不出一塊兒好肉。
便是不瞧徐婉清的胳膊也可知她在三皇子府過得是什麼生活,畢竟那高高腫起的臉蛋實在不容叫人忽視。
“母親!您現在將清兒送回去,就是逼她去死啊!”
“死便死了,那又如何?”徐老太君狠狠瞪了張氏一眼,伸手指著徐婉清:“都是你養的好女兒,先是丟了清白,差點害得家裏的姑娘都嫁不出去便也罷了。”
“還趁著七丫頭的及笄禮勾引三皇子上床,如今人家三皇子不嫌棄,肯要你這女兒,你便該感恩戴德才是。”
“做人家妾室,哪有不受委屈的,若不是她不懂事,服侍不好三皇子,老身不信三皇子電話會對她動手。”
“說到底,都是你這個女兒不爭氣,連自己的男人都服侍不好。”
徐老太君的一番話實在難聽,徐婉清在三皇子府受了委屈,不想回到家中,最疼她的祖母竟然是這般嘴臉,頓時嗚嗚哭起來。
這一哭鬧得徐老太君更為心煩:“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自己惹下的禍事,還有臉哭。”
“來人,還不將這個賤人給老身綁起來,立即送回三皇子府,日後叫門房小廝都看緊些,既入了三皇子府,便不是我徐府的人了。”
“母親!”張氏猛地拍桌子站起來將徐婉清護在身後,看著一眾圍上來的丫鬟婆子:“我看誰敢將我女兒帶走?”
張氏是徐府的當家主母,平日大小事都自己做主,這些年已經在府中下人中建立起不小的威嚴。
加之平日張氏出手闊綽,因著手中把著大房的銀子,對各房丫鬟小廝打賞起來都十分大方,所以不管是哪房的丫鬟婆子都願意賣張氏的麵子。
雖然近一兩個月徐府分了家,張氏打賞起來不似從前那個大房,但到底比其他幾房主子強上不少,是以雖然是在壽安堂伺候的,但這些下人都不願意得罪張氏。
徐老太君見狀,更是生氣:“放肆,你們這些下人還將不將老身看在眼中,快將徐婉清這個小賤人給老身捆起來!”
張氏冷笑:“母親平日對身邊的下人刻薄慣了,這些人現下不敢幫著你做事也是應該的。”
“你......你說什麼?你說老身刻薄?”徐老太君沒想到張氏竟如此說自己,頓時氣上心頭,大聲喝到:“張氏,你瘋了不成,敢如此辱罵婆母,老身這便休了你!”
說罷,她將目光落在一旁坐著的徐白身上,眼淚不停地往下掉:“老二,你還不趕緊管管你這個瘋婆子,便看著她如此羞辱與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