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尚政淮的心情幾乎堵在一處,可真抱住了人,那份糾結頃刻間煙消雲散。他摸著桑隱滾燙的體溫,緩緩蹲下身,把人放到床上。
桑隱沒什麼力氣,掙紮幾下便軟塌塌地躺下來,聽到尚政淮問他問題,例如“房卡在哪”“這些是藥嗎”“冷不冷”“餓不餓”諸如此類的問題。
他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什麼,或者有沒有回答,困意泛濫的大腦終究占據了主導,隻留下一個想睡覺的想法。
尚政淮實在沒怎麼照顧過人,熱水衝藥廢了些時間。等再次回到床邊,病人已經縮在被窩裏要睡著了,猶豫幾秒,他僵硬地把人扶起來,“來,把藥喝了再睡。”
桑隱頭痛欲裂,拒絕的話到嘴邊,在看到尚政淮的那張臉後,卻什麼脾氣也不敢發,悶聲把藥一口氣喝完,“尚先生我喝完了。”
光線明亮的情況下,桑隱能很清晰地看到尚政淮走向洗漱台洗杯子的背影,原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卻沒成想,日思夜想的那個人真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等尚政淮回來,他仰起頭問,“尚先生現在需要治療嗎?”
尚政淮來找他應該隻有這個原因。
“我倒沒有那麼不近人情。”尚政淮說,“你生病了,休息好我明天再來找你。”
“好。”桑隱鬆了口氣,笑嘻嘻地看著尚政淮,“尚先生能在這個時候來看我,我很開心。”
尚政淮瞳孔微凝,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桑隱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尚政淮以為是助理有事,一打開門和站在外麵的周南麵麵相覷。
“你哪位?”尚政淮挑眉。
“我是阿隱的朋友,聽說他今天拍戲出了點情況,怕他因此受涼生病,所以買了些藥,看有沒有能用得上的。”周南說。
阿隱······
尚政淮仔細打量著周南那張臉,眉頭微微擰起,從記憶中搜刮出人名對上號,“你就是周南?”
周南一臉困惑,剛要說是,還沒開口,已經被周圍突然出現的高階信息素壓迫,膝蓋一軟,差點直接跪倒在地上。
那是烈日的氣息,在製冷的走廊也能感覺到呼吸困難,皮膚和喉嚨像是放在炭火上灼燒,鑽心的疼痛讓他瞬間浮出一層薄汗。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暈過去的時候,那股信息素轉念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毋庸置疑,信息素是從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傳出來的。高階的A想要用信息素讓等級以下的人陷入休克是十分容易的。
可烈日的信息素隻停留了幾秒的時間,仿佛這隻是眼前的A給他的一個警告。
周南整顆心髒快要跳到嗓子眼,指尖發麻戰栗。
尚政淮冷聲道,“收起你對桑隱的心思,現在可以帶著你的藥從這裏離開了。”
周南連連後退,忽然想到什麼,小心翼翼地問,“這位先生,請問你是阿隱他什麼人?”
眼神對峙隻持續了幾秒,在周南準備放棄時聽到男人平靜開口,“我是他的Alpha。”
聞言周南愣怔,緊接著尚政淮的聲音冷了一倍,“還有,以後阿隱這個稱呼還是改一改吧。”
*
夜裏桑隱又燒了起來,難受地在床上輾轉反側,突然身後有溫熱得體溫靠過來,他翻了個身縮在對方的懷裏。
尚政淮一動不動,他僵硬地摟著桑隱的身體,哄小孩似的拍他的脊背,伸手拿體溫計過來,又拿來退燒藥讓桑隱喝。
但桑隱緊皺眉頭,牙關咬實,根本不給任何喂進去的機會。
“聽話,張嘴。”
尚政淮耐著性子,指腹在桑隱蒼白的嘴唇上麵揉,另一隻手掐住下巴,濕潤的口腔瞬間被攻破。他換成食指和中指之間夾住藥片,尖銳的牙齒順著關節劃出兩道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