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韻的病其實可以上學的,但由於各種原因隻在學校待了五年就沒去了。
即便是沒去學校,但該學的功課依舊是沒有落下,一直以來文化課都是辛沂給弟弟輔導的。
現在他在一個特殊的音樂團裏學習陶笛,偶爾會隨團去外地參加演出,一開始辛沂還擔心弟弟,後麵習慣了倒還放心了。
陶笛是辛韻的心頭肉,幾乎是整天掛在脖子上,在吹起陶笛時眼裏的笑容都止不住。澄澈自由的眸子以孩童的單純看待人和事物,讓人敬佩。
正是上班的時間,辛沂的手機不停的震動的。手機放在桌上,自己和李媽正在擦窗子。
李媽:“看看吧,萬一是什麼要緊的事兒呢?”
辛沂笑笑:“應該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兒。”隨即去拿了手機。
按例這個時候一般發消息的就隻有褚寧,這次卻不是消息而是電話。
看著來電顯示的是愛笑音樂團的團長打來的電話,辛沂不覺心裏一緊,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周團長是不會打電話給自己的。
“你好,周團長。小韻是出什麼事了嗎?”
周團長是個急性子的人,說了一大堆辛沂都沒聽清楚,把她也快給急死了。
“你先別說這些,現在辛韻在哪兒?我來找他。”
“李媽,我有急事,今天的工錢不要了,就先走了。”掛了電話,辛沂就直奔市中心醫院而去。
“小沂,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兒解決不了的記得來找我。”
“知道了。”辛沂邊跑邊回應道。
自從有了第一天上班遲到的教訓,現在辛沂都是騎著電動車來上班,正好方便去醫院。
於是一輛小破電動車急速的在路上疾馳,到了醫院辛沂就直奔弟弟所在的病房而去。
辛韻一個人哆哆嗦嗦的站在角落裏,病房上躺著的是其他的人,看著衣服也是愛笑音樂團的人。
辛沂見狀長籲一口氣,看了眼辛韻,邊喘氣邊道:“還好不是你。”
隨即走過去和自己的弟弟站在一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家孩子就活該被他欺負嗎?”說話的人看樣子是病床上那個人的母親,話語中就知道她不好說話。
“沒有,沒有。”辛沂急忙為自己下意識的反應道歉。
周團長為人厚道,自己的孩子也患有自閉症,妻子早亡,組織這個音樂團就是為了讓這些特殊的孩子找到快樂。
他一旁打著圓場:“康康媽,我們先讓兩個孩子把事情的原委給說清楚好吧?”
“這難道還不夠清楚嗎?你看看我家孩子被打成什麼樣了,臉都破相了。”
“可醫生說了他就臉上被抓傷了,其他的地方都沒有大礙。況且你家孩子長得也不好看。”周團長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
“你這老頭說什麼啊……”康康媽的口水以肉眼可見的被噴射在周團長的臉上。
“哎呀,你們吵什麼?影響別人休息了。”護士這麼一吼,聲音馬上就消下去了。
“小韻,你別怕,能給姐姐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兒嗎?”辛韻摳著手指,眼神不停的躲閃。
即使是辛沂再三的安慰也不出聲,辛沂知道自己的弟弟不會平白無故的傷人的,就算小韻不說她也不會太勉強他。
“是我,是我罵了辛韻,我活該被打。”病床上的人說話了,麵有愧色。
“傻孩子,你都被打了還幫別人說話。”康康媽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兒子滿是心疼,全然沒有了剛才囂張的氣焰。
“真的是我,不關小韻的事兒。小韻,對不起。”說著嘴角的口水流了出來,她的母親給他輕輕的擦拭。
“沒關係,康康,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辛韻笑道。
“好啊,好啊。兩個孩子都和好了,我們大人還計較什麼,你們兩個擁抱一下吧。”
愛笑音樂團的孩子們也經常發生糾紛,但說清楚了就很快能和好,團裏的約定就是和好了就擁抱一下表示事情已經過去了。
康康張開雙手,小韻就邁著小碎步向他跑去。
“那個…康康媽,小韻姐姐我們出去談談讓兩個孩子單獨相處一下。”
看得出康康媽有點不放心,但還是跟著周團長走出了病房。
“就算是我們康康大度不計較,但該出的醫藥費你們還是要出。”康康媽剛出門就說道,其實是說給辛沂聽的,她也不想周團長出錢。
即使是康康沒什麼大礙,但在康康媽的強烈要求下醫院還是給康康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這筆檢查的費用並不低。
這錢是周團長墊付的,辛沂知道周團長把自己的錢大多都投入到了愛笑音樂團中,他也不富裕。
“康康媽,你放心,在醫院的所有費用我都會結清的。等會我再給你兩百塊錢給康康買點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