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的夫婦都去采購了,相當於沒有人,辛沂從門閂上的帽子裏麵找出了鑰匙。
“今天我們還是擠奶嗎?”
“對,但是一個人擠就行了,你去把那邊的草料喂給圈裏的牛。”
孟月影看了看草料都堆成了一座小山,還有很多的小蟲子在裏麵蹦躂。
“這草很輕的,比擠牛奶要輕鬆一些,看著髒其實也不髒。”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孟月影脫了外套賭氣般的抱起了一大捆,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走了幾趟了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上全都沾上了草沫和漿水,辛沂停下了擠奶擦了擦手給孟月影拿了一個圍裙。
“我怎麼把這個給搞忘了,你的衣服都髒了。”
孟月影自己係上,那是辛沂的備用圍裙,防水布但是有粉色印花。孟月影係上明顯的小了,顯得很別扭。
“哈哈。將就著用吧,總比沒有的好。”看樣子還是挺滑稽的。
“那你花錢給我買一條吧。”
“嗯?你平時肯定都用不上。”
“可是一條圍裙應該也不貴,用不上之後可以送給其他人。”
“好吧,反正錢是你的。”
這像是辛沂的口頭禪,孟月影不愛聽,可不能要求她不準說,辛沂也知道但她就是要提。
擠牛奶確實不輕鬆,辛沂的十根手指都被凍得通紅。
“別動別動,等一下就完事兒。”
辛沂是在跟牛說話,這個季節產奶的牛也是遭罪。
這裏與其說是個農場還不如說是個動物救助站更貼切,有火雞,有狗,還有從屠宰場救回來的老牛。
看了一眼孟月影他在站著看什麼,看了兩眼姿勢依舊沒變,像是個凝固的雕像。
他在幹什麼呢?這麼快就累了?
“孟先生,你在看什麼呐?”辛沂喊道。
孟月影把手指放在嘴邊,然後指了指牛棚,沒有回答。
辛沂走近了也愣住了。
“天呐,她在生小寶寶。”是湊著孟月影說的,母牛的眼睛通紅看著兩人。
一隻體型臃腫的大花牛弓著身子,鼻子裏呼呼的喘著粗氣,蹄子不安的踱著。
“這裏沒有別人了,我們該怎麼辦?百度?給它接生?”
“給農場主發個信息吧,讓他們早點回來。”說實話孟月影也不知道怎麼辦。
兩人隻是呆呆的看著,小牛一點露頭的跡象都沒有。大牛的肚皮撐得駭人,仿佛隨時都要倒下去。
辛沂看著覺得旁邊有東西動了一下,側了一下頭才發現孟月影在臉上擦著什麼。
要不要給他遞一張紙巾呢?沒想到他這麼感性。或許隻是臉上癢,順便撓了一下吧,辛沂沒有細看。
像是掩飾什麼,孟月影撥了一個電話。
“能不能再快點,奶牛好像難產了,你們還有多久才到,要不要準備什麼?”
不知道電話那頭在說什麼,反正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別用袖子擦,你的衣服挺貴的。”看著這麼邋遢的孟月影辛沂還有點不適應,管他是擦臉還是擦眼淚提醒一下。
“那你給我點紙巾吧。”
“我也沒有。”
孟月影把臉往辛沂的肩上蹭了蹭,一股子奶香味,自己現在竟然還覺得有點好聞。
好吧,他是孟月影也不算惡心,辛沂腹誹著。
直到獸醫隊來兩人懸著的心才放下,他們穿著白大褂就在附近的獸醫站,獸醫站的存在連辛沂都不知道。
孟月影:“難產了嗎?保大吧。”
看得出來醫生都想笑,但是盡量忍住了。
“沒有難產,才開始宮縮呐。你們去坐一會兒吧,大約二十幾分鍾小牛就會出來了。”
辛沂:“放心吧,他們是專業的。”
兩人隻是挪到了一旁,仍是直直的站著,時不時的皺起了眉頭。
看著這奶牛孟月影就想了歐陽柳依,生育的艱難讓他記憶深刻。
父親死得早,歐陽柳依生下兩個弟弟時自己都在旁邊,在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自己隻想要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