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病何解?”遠遠的飄來一抹低沉的聲音,伴隨著啖冉居內的簾櫳一浮一沉。

屋內,幾聲穩健的腳步聲逼近。

“術醫,如何?”

一身穿黑袍的男子走在床榻前,身材健拔修長,舉步輕搖,那俊美的臉龐倒是透著一股子的壓迫感,猶如饕餮臨座上,令人難以想象這常年征戰的魔尊竟然是生的如此好看之人。

哦不,自大戰後到是少了些戰爭,或許是如此的養尊處優才能養出這般好看的人吧,這是後來有隻小東西這般回憶的。

“回尊主,女嬋此病甚是蹊蹺,時好時壞,奴醫確實毫無頭緒啊,隻是現下見女嬋麵部紅潤,脈象穩健,許是並無大礙,但仍需密切觀察,身邊可萬不能離人。”

榻上的美人單手掀開床簾,尊主一擺手示意屋內的人退下,“月齋,這段時間怕是怠慢你了。”

尊主淡淡說完一句話,正準備離開,忽得想到什麼,“有些東西傷身,你自己注意點。”

待到尊主離開,奴婢急步走到榻邊,將榻上的人扶起斜斜地靠在軟榻上,“女嬋。”

“羌柔,你說承弼哥哥是如何得知的?”那女子烏發鋪散,啟齒間似有數梅百轉千回,臉頰上的梨渦淺淺恰到好處

這畫麵宛如那句話所說\\u0027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u0027。

羌柔搖搖頭說道:“回女嬋,尊主上知仙界萬物,下通凡界冷暖,許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過尊主吧。”那雙眼睛充滿了崇拜之意,但這說的也許是誇張了點。

代月齋似笑非笑,指著門邊花瓶上的那散發著異樣光芒的花說道:“那是什麼?”

羌柔扭頭瞧了一眼,“回女嬋,那是尊主見女嬋病榻纏身,親自去堇峭岩摘的。”

“堇峭岩?”

自劃分三界以來,魔界各族永不出九幽。

九幽被封印後整日整夜見不得陽光,那堇峭岩下的幽冥中,遊魂終古不滅,循環往複,無法輪回轉生,隻得橫衝直撞困死在幽冥中。

但傳言生長在堇峭岩半峰上的芝彼花,長年吸收這些遊魂精氣,致使花莖葉根周身藏毒,它散發的魔氣對於魔族正是療傷聖品。

隻是那堇峭岩凶險萬分,遊魂敵我不分,若非元嬰以上修為,怕是很難全身而退。

代月齋一擺手,那芝彼花乖乖的從瓶子裏飛到了她的麵前,撲棱兩下淡綠色光芒後又迅速躲回了瓶內,“這花?”

羌柔大驚,笑著:“女嬋,這花許是沾染到尊主身上的煞氣,故而才顯得如此靈氣,女嬋可得好好澆灌,說不定還能養出個人形來。”

代月齋有些不屑,“即使化出人身那又如何,一株小小芝彼花還妄想吸取煞氣,在這陰暗之地化個人身出來豈不是徒增煩惱。”代月齋擺手順勢躺下,閉眼皺眉,“去,丟到外頭去。”

羌柔抿著嘴,乖乖照做。

芝彼花孤零零地躺在石縫堆裏,暗自閃爍著光芒。

幽聖殿內,夜承弼扶額正坐,階下兩邊坐著各部族的族長首領紛紛而雲,惹得夜承弼一陣頭疼。

“尊主?”站在夜承弼身側一護衛,許是察覺到尊主的異樣開口問道。

夜承弼擺擺手,示意繼續談話。

“尊主,我族常年出不得這九幽,世代生在如此陰暗之地,逝去的族人困在幽冥,如此下去,我族唯恐時日無多啊。”

“那神界現下正值鼎盛,可我族卻人丁稀薄,哎。”

殿內吵得一片火熱,下方站著一名胡須發白的老朽,眉目擰巴,神色微怔道:“相傳,我魔界原有四大神器,大戰後,便隻剩下翼族長老少白的引魂鳳翎碎片。”說罷,扭頭看向一旁的翼族長老,“如若能集齊碎片,那當如何?”

那翼族長老,一襲暗綠紋長袍,腰間的白玉鹿皮腰帶似乎勒得人更加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