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綾醒來的時候,入眼是洞口明晃晃的光線,有幾支樹枝隨風輕搖。
她的身上蓋著薄毯以及邵離柏的外套,洞內沒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她坐起身,除了那點點紅痕,身上是幹淨清爽的。
“醒了。”男人背著光走進來,身材頎長,手裏似乎抓著什麼東西。
季綾已整理好衣物,待看清他整個人,“你還逮到一隻兔子?”
“你的傑作,昨晚讓你害怕的兩隻泛著綠光的東西。”邵離柏抬手揚了揚還染著血的兔耳朵,“還要嗎?”
“不要。”季綾略嫌棄,就算兔兔很可愛,但她實在不喜歡昨晚讓她嚇得腿軟的始作俑者。
邵離柏沒強求,隨手扔到一邊,接過季綾遞過來的濕巾紙擦拭手指。
“走吧,高特助他們在外麵等我們。”
去往直升飛機的路已經讓人鏟開遮擋的草與藤蔓,邵離柏和季綾很快乘坐直升機回到市區酒店。
C國的工作事宜雖進行得不錯,邵離柏還是很忙,自從與莫格斯撕破臉,他的生意時不時被莫格斯故意製造混亂。
雖傷不及根本,但會惹人心煩,所以為了徹底解決這種困擾,邵離柏精心布置,打算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季綾一直陪在邵離柏身邊,做翻譯又是擬定合同,出席宴會。
回到酒店,季綾的小臉紅撲撲的,蜷縮在沙發上,“今晚那個莫朗一直敬你酒,我都怕你受不了。”
邵離柏拿來濕毛巾,輕柔替她擦臉,呼出的氣息都是醇厚的酒香,“所以你就應下,喝那麼多酒。我抱你到床上去,舒服點。”
“不要。”季綾微搖頭,“還沒洗漱,會麻煩。那時候在別人家住,時刻小心翼翼,生怕弄髒嬸嬸家的地板或者沙發惹來她一頓謾罵。我小時候和鄰居家的哥哥喜歡爬樹,觀察那小小的鳥窩,但寄人籬下後就不敢肆意玩跳,我有時候也討厭自己故作矜持的溫柔乖巧。”
邵離柏安靜地聽,沒有接話,沉默地盯著她,她可能是醉得不輕。
他並不覺得她酒後失禮在耍酒瘋,反而十分樂意聽她念叨,因為她平時清醒的時候絕不會對他訴說這些。
邵離柏的手指輕柔地在她手背畫圈,注意她的表情,眉眼是放鬆不設防的狀態。
他不願放棄這難得的機會,套話道,“你有沒有什麼願望?”
“願望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奢望。久而久之,我便不想了。”季綾抬眸看他一眼,微微一笑,“每個成長階段,我都有一個期望,你想知道嗎?”
邵離柏期待地微點頭。
“不告訴你。”季綾俏皮一笑,“那些願望挺幼稚的,對於你這種富家公子來說,更是渺小。”
醉酒狀態的季綾非常鬆馳,比平時更顯嬌媚,邵離柏輕咽了下,喉結滾動,沒有行動,也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