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綾的公寓離公司開車十五分鍾左右,剛開始她租房需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地鐵,因為那會剛出來工作常常以節約為主,離市中心遠點房租便宜。
後來她跟了邵離柏,他對女人向來大方,現她住的公寓也是男人買的。
離公司不遠不近,各方麵都便利。
季綾在金錢方麵並沒矯情拒絕刷他卡,當時男人提出讓她跟他,她主動說白天是領導與下屬的關係,私下當他情婦,兩人關係不能告訴任何人。
季綾還清楚記得當時邵離柏略微驚訝,但情緒很快消失不見。
這麼做也是為了提醒她自己不要動心,不能依賴上他。
哪知道感情這東西不隨人意。
季綾的視線從窗外收回,看了眼浴室方向,今天這個男人怎麼洗漱這麼久。
想到今晚應酬,男人喝了不少酒,季綾把他睡衣放床上,緩步去往浴室。
門半掩著。
進口地磚濕漉漉一片,可容納兩三人的大浴缸蓄滿水,氳著熱氣,隱約可見水下頎長健壯的身體。
邵離柏沉在浴缸底,像深海中神秘的水晶棺。
他的黑發微飄散,雙眼緊閉,那雙修長有勁的腿在水下顯得更噴張有力。
季綾眉眼驟然緊蹙,有些慌張的快步走近,“離柏,你怎麼了?”
她的身體莫名發軟,聲音隱隱能聽出哭腔。
季綾伸手去拽邵離柏手臂,但他太沉,她使上不勁,焦急地跨入浴缸。
“離柏,你別嚇我。”她雙手插過他腋下,用力往上提。
“啊——”
兩人在水下隔著漣漪對視,半晌,季綾眼睛酸澀受不了頻繁眨眼,男人環抱住她的腰嘩啦一聲,一同冒出水麵。
頓時水花四濺,白色浴缸裏的水、洶、湧、蕩漾。
“很擔心我?寶貝。”邵離柏的聲音沙啞,輕拍著她背部給她順氣。
季綾眼眶濕潤,眼尾泛紅,鼻子進水很不舒服,跪坐在他身體兩側大罵:“邵離柏,你個神經病!”
虧她剛才擔心他,整個人腦袋空空,連最先該拔掉浴缸的塞子都想不起來,渾身發軟,使不上力。
他摟住她的纖腰,仰頭輕哄,“我錯了,寶貝。我剛泡澡泡著泡著就睡著了,後麵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隻聽到你一直喚我,我才清醒的。”
邵離柏一隻水淋淋的手輕撫著她臉龐,可憐巴巴的聲音向她討饒。
他此刻可不敢說真話,他在水裏閉氣,時間可長達十分鍾。
真不是故意嚇她,他偶爾會這般做全當放鬆冥想,哪知季綾第一次見被他嚇著。
她濕潤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一顆水珠進了季綾的眼睛,她輕眨,生出一道水痕,滑過她白嫩的臉龐,最後停在邵離柏的拇指指腹邊。
“寶貝,別生氣了。”他捧住她的臉,往後輕壓她的身體,舌尖沿著那道水痕,一直舔、至她發紅的眼尾。
邵離柏聲音沙啞,“我的錯,不要跟我計較。”
濕漉漉的吻從眉眼到額頭,再到耳垂,季綾想扭頭躲開,讓男人錮住了兩腮無法動彈。
吻落到她嫣紅柔軟的唇,可女人不順從,咬緊牙齒不張嘴。
“寶貝,讓我親親你。後天我就要去F國出差了。”男人埋在她頸間,聲調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你又不和我去F國。”
那模樣猶如一條凶狠的大狼狗,此刻正搖尾輕蹭主人的腳邊等待主人撫摸它。
季綾的心莫名一軟,“雨露均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