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一家名為禾木的琴行門口。
季知梔好奇地跟在餘佑身後，看他熟稔的和琴行老板打著招呼。
“借你架鋼琴用用，不介意吧？”
“隨時啊，就怕你不來。”
年輕的琴行老板瞧了餘佑身後的小姑娘兩眼，打趣道：“女朋友？”
餘佑錘了他一記，“別瞎說，家裏的小妹妹。”
家裏的小妹妹，季知梔在心裏回味了一遍，捂著嘴偷樂。
琴行老板帶著他們上了二樓，指著正中間那架鋼琴道：“鎮店之寶，便宜你了，別給我弄壞了啊，弄壞賠雙倍。”
一道脆生生的聲音響起，“餘佑有錢。”
琴行老板望向季知梔，小姑娘昂著小腦袋，一副驕傲的模樣，瞬間失笑，“這架鋼琴，你家餘佑哥哥就算賠得起，那也要被扒層皮。”
他比劃著手說了個數字。
季知梔睜大了眼，看著那架鋼琴的眼神都多了絲敬畏。
“好了，你可以消失了。”餘佑下逐客令。
琴行老板笑罵了一句卸磨殺驢，就將二樓的空間留給了他們。
季知梔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光滑的琴身，“餘佑，我們為什麼來這裏？”
餘佑掀起琴蓋，隨意試了試音，“替你找音準。”
悠揚綿長的琴音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季知梔和餘佑並排坐在琴凳上，看他的修長手指像有自我意識般在黑白琴鍵上跳動。
季知梔看著他精致的側臉，突然意識到餘佑似乎無所不能，他總能在不經意間展示他在各個領域的遊刃有餘，卻從未見他以此賣弄或炫耀。
“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
耳邊響起餘佑帶笑的聲音。
“什麼？”季知梔還未反應過來。
“喜歡盯著我的臉看。”
季知梔的小臉哄地一下紅了大半，支支吾吾半晌，最後惱羞成怒，“有什麼好看的，我早就看厭了！”
餘佑似笑非笑的哦了聲。
季知梔更氣了。
一聲琴音響起，餘佑低緩的聲音流淌在耳畔，“根據你聽到的音調，試著發聲。”
季知梔一愣，知道他正式開始教學了，馬上端正姿態，回想著剛才聽到的音調，“啊......”
餘佑搭在琴鍵上的手指一頓，再次按下剛剛的琴鍵，“再來一次。”
季知梔僵直了背，努力地又發了一次音。
餘佑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真是難為你了，十年如一日的保持著這個狀態沒有退步。”
季知梔想反駁，卻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悶悶地低著頭。
“這就灰心了？我認識的季知梔可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
季知梔抬起頭，窗外有陽光透過玻璃窗戶，籠罩在眼前男人的身側，泛著明暗交錯的光澤。
他溫和的眉眼低垂，專注地看著琴鍵，纖長如玉的手指再次按下一個音調，伴隨著一同響起的是他清潤平穩的發聲，“跟著我的節奏。”
季知梔忙點頭，餘佑唱一個音，她就跟一個音。
雖然總是跟的顫顫巍巍，一個音調愣是被她抖成了山路十八彎。
慢慢地，她似乎掌握了一些技巧，總算能跟的大差不離。
她興奮地握著拳，“看來唱歌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難嘛！”
餘佑失笑，“這隻是基本功，離會唱還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