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十二月底,已經是三九寒冬,比這寒冬更冷的就是從武漢傳來的病毒消息,我們醫院還專門對這一事件展開了會議,從這病毒的由來,是從武漢的華南海鮮市場開始,然後是傳播速度,說是此人得病了沒幾天到醫院就是白肺,醫院立馬上了呼吸機,但沒過幾天這人還是永遠的離開了人世,後麵又發現了幾例相同的案例,都是從海鮮市場開始從發病、感染到死亡不過短短幾個月不到,傳播速度之快致死率之高,引起了當地政府的高度重視,隨即查封了這個海鮮市場。
我本以為這件事情離我們很遠,但就是從這開始拉開了我們三年抗疫的序幕,而我的大女兒的童年生活也是從做核酸開始的。
但當時的我卻不以為然,畢竟武漢離上海如此之遠,而且不過是幾個人想來也隻是個例而已,誰知道隨著病毒的傳播,沒過幾天武漢上報中央,那時已經有幾百個人被傳染,而能活著出院的才寥寥數幾個人,而且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雖然治好了,但家底也快沒了,而且還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後遺症。
到了我女兒周歲宴的時候,上海的大街上陸陸續續的行人都戴上了口罩,我也提前向領導告了假,畢竟快要過年了,來往醫院的病人也越來越少,領導也應允了,我大步流星的走出醫院,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肅穆的表情中不難看出這場病毒來勢洶洶。
我趕到了我公婆為我女兒舉辦周歲宴的飯店,一來是為了慶生二來是為了吃年夜飯,但這場年夜飯吃的也不太平,我們收到新聞說是武漢即將封城,有百萬武漢人出逃到各個城市,說是有一部分武漢人要去上海迪士尼,嚇的我們年夜飯也吃的不香了。
吃完飯,我們也不在外麵逗留,趕緊驅車回家,畢竟這是非常時期,隻有趕緊回到家裏才是最安全的。
因為那陣子是過年的緣故,所以家裏儲備的糧食和菜都很充分,早早的在冰箱裏備下生怕過年會漲價,誰知道會出這檔子事情?
我們就在家裏看電視玩手機帶娃,那年也是放假最久的一年,但對於我們這些醫務人員卻是假期最短的一年,沒過完春節就讓我們回去待命,有些訂了車票的也不得不退了回去上班,我們是人民的衛士、去白衣天使,同樣的我們也是人,也有家庭,但在那一年,我們放棄了小家投入到了工作中,拯救了無數個需要我們幫助的人。
我清楚的記得,往日熱鬧非凡的街道變得空無一人,就連車水馬龍的道路也失去了往日的繁華盛景隻有蕭條冷清,就像世界末日來臨一般充斥著整個上海,我坐在開往醫院路上的公交車上,隻有我和司機兩個人,仿佛這像是我的專座一般,我的心也七上八下的,生怕得病傳染,畢竟家中還有一個剛滿1歲的女兒,她還是那樣的小,為了她我也一定得保護好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