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玨的不放心是有道理了,因為看著蘇傾晚似曾相識的目光,他可以猜測到,如果自己二哥是開車離開的話,這個女人一定會不要命的去追車,可是這個不是問題,畢竟用跑的也好,騎單車也好,她都是不可能追上二哥法拉利的速度的,問題在於隻是在進門前,他就注意到這個丫頭似乎對車輛和馬路有著意外的恐懼。
未玨沒有猜錯,蘇傾晚的確是追了出去,看到未玦上車離開的時候,便是什麼都不多想,就騎上自己的單車追了上去,可是那是自行車啊,就算馬力全開,也不可能追的上汽車吧,但是不顧身體的痛楚和自己的極限,為了孤兒院,為了蘇媽媽,為了溫暖的家,她必須要追上去,也必須要勸服那個男人,所以她不要命的瘋狂的騎著車,完全無視了兩邊的景象,集中的注意力居然讓她在一瞬間忘記了對汽車的恐懼。
未玦從車後鏡裏看到了後麵一直窮追不舍的蘇傾晚,不知道心裏有多鬱悶,這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女人啊,自己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都做了最讓人不恥的打女人的地步了,她居然還要追?
剛才明明感覺到她在害怕的發抖,還有額頭冒出的冷汗,可是她到底是有毅力到什麼地步啊,看到她費力的騎著單車,努力的用盡全力的追逐自己,他的心裏不知道為什麼,就會異常的煩躁。
帶著心中的不耐一腳就猛踩下刹車,刺耳的刹車聲雖然是在蘇傾晚的前麵,但是當那刺耳的聲音鑽入耳膜的時候,蘇傾晚的身體下意識,受不了控製便是慌張了起來。
之前隻想追逐未玦的集中情緒,被那刺耳的聲音戛然截斷,而周圍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還有司機按喇叭的聲音,整個腦子都在那一瞬間亂成了一團漿糊,都讓她因為恐慌而身形不穩連人帶車摔倒在路上。
之前蘇傾晚所有的心思都在追車上,完全沒有顧慮到自己騎著單車已經追上了汽車道,跌倒之餘,才站起來,她就被周圍的聲音和快速開過的景象弄得頭暈目眩起來。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耳邊嘈雜的聲音讓她忍不住的想起當年全家車禍的一幕,當車輛連續被撞的時候,車窗全部都爆裂開來,她清楚的看到那些玻璃碎片是紮入父親的皮膚,插入父親的脖子的,當鮮血狂飆出來的時候,記憶裏隻有母親用自己的身體護住自己的模樣,母親的身體就好像一個防護罩,替她擋住了所有的碎玻璃,而她自己卻已經像刺蝟一般被碎玻璃刺滿了全身……
“啊!”當看到身側似乎有車沒有注意到自己,就要撞上來的時候,她嚇得身體已經完全動態不得,隻能蹲在路邊驚恐的尖叫。
本能的尖叫是不能代替汽車的刹車的,不是她害怕,汽車就會不撞過來的,汽車司機已經努力的在打方向盤,剛才還有些瞌睡的司機現在完全的清醒過來,卻也是十分慌張,眼看車頭就要撞到蘇傾晚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從她身邊猛然經過,一把摟過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撲到自己,並不寬大和健碩的身體,成為了她唯一的保護傘,抱她整個人保護在身下,而那迎麵而來的汽車更是擦身而過,原來單車摔倒的地方,已是被汽車碾壓過去,整輛車都完全報廢了,如果不是那一個撲躍,恐怕此時此刻她已經和那輛單車一個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