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剛剛鬆了一口氣,被她一提醒,才反應過來。
他想著,總不可能,自家二郎下了慢性毒還下砒霜吧?
可一想到毒,他就想劉二郎準備毒死他的話,看著這個一臉和順的兒子,他心中一片冰冷。
英國公不耐煩地吼道:“滾下去!”
劉二郎忙不迭地走了,徐風眠也一副沒有看見的樣子。她對著管家問道:“平時有哪些仆從和你家大郎最親近?”
管家低聲道:“除了幾個婢女……小廝裏麵就是平順了,大郎之前有什麼事兒都是交給平順做。”
徐風眠指著跪在那裏臉色發白的一個小廝:“是他嗎?”
管家點了點頭。
“你,在害怕什麼?”
“奴……奴隻是害怕有人下毒……”平順渾身發抖。
這肉眼可見的有嫌疑。
但是徐風眠卻看著其他的奴仆:“其他的呢,都叫什麼名兒。”
管家把平常劉大郎最親近的都介紹了一遍:“這是富順,喜順,來順,還有這幾個是侍衛……”
“昨日陪劉大郎出去的是誰?”
“是平順和富順。”
“昨日在青樓的時候具體情況如何?”
平順有些結巴,眼神閃爍不定:“昨日到了青樓,郎君……就打發奴去平康坊的西邊買……要吃的點心,等……奴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起火了。”
徐風眠:“你去買的?那之後就是富順留在劉大郎身邊?”
“是……是的,奴當時根本就……就不在啊!”
富順立即說道:“平順走後沒多久,郎君就打發奴去買酒了!奴剛剛下樓就起了火!青樓的人可以作證!當時奴還想去救郎君呢!”他說完抹了抹眼淚,手上還有幾個水泡。
“水囊是誰準備的?”
隨從們有些騷動,為首的婢女站了出來:“是……是平順!”
其他隨從都附和著。
平順一下就慌了:“我!我害郎君做什麼!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富順也出來指證:“水囊一直是他幫郎君拿著的!”
平順直渾身抖著:“不是我……不是我。”
這時,來順也出來說道:“你就是記恨之前郎君打你的事情!”
平順一下找到了漏洞反擊:“你胡說!郎君向來愛打人!誰沒挨過郎君的打?你,還有你,你們誰沒被打過!你們也有嫌疑!”
徐風眠卻一反常態,沒有再仔細察問,隻說道:“把平順帶走!”
平順一聽這話就滿地打滾。
“我沒有!我沒有!你們冤枉人!”
徐風眠沒見過這樣撒潑的作態,直接讓人鎖拿,然後就對英國公說道:“國公爺,借一步說話!”
英國公見她抓住了凶手,又一副秉公執法的樣子,對她也信服不少,立即移步一旁。
二人商議完就走回了正廳。
“小兒之事多虧徐少司查清了真相!老夫定會備上薄禮去徐府致謝!”英國公客氣得不行。
周儉看見這轉變,委實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英國公……怎麼開始會說人話了?
徐風眠一臉笑容:“下官職責所在,國公爺莫要客氣。”
周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徐少司也瘋了?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內衛司才帶著兩個疑犯回去。
一回到值房裏,周儉就忍不住說道:“英國公那是怎麼了?”
那麼不正常。
徐風眠也不欲瞞他:“和本官做戲。”
“啊?”
“平順不是凶手。”
這話倒讓周儉有些奇怪了:“不是他,是誰?”
徐風眠也不確定:“反正不是他。”
“為什麼啊?水囊隻經過他的手,他自己也承認了啊?”
徐風眠對周儉比較耐心:“誰說的?從一開始灌水囊的人不是他,而且在他離開後這段時間呢?富順也有機會碰水囊,或者是其他什麼人。”
“那是誰?”
“都有可能。現在就要看英國公府那邊的消息了。”徐風眠臉上嘲諷一笑,“若是凶手的目標是平順,現在一定會有所反應。”
周儉有些沒反應過來:“等等!怎麼平順也成了目標了?他不是嫌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