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我彙報?那麼,你所說的‘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瑪蒙略帶緊張地注視著眼前的艾瑞達人。雖然眼前之人還不是日後那個聲名顯赫的惡魔頭子,但作為艾瑞達人的領袖,以“睿智者”之名掌管阿古斯無數歲月的三位執政官之一,此時的基爾加丹依然有著自身的威勢,瑪蒙仿佛感到自身的一切秘密在對方那充滿穿透性目光下已完全被看透。瑪蒙當然知道那隻是自己的錯覺,畢竟以他所知的曆史來看,不說此時的基爾加丹,就是後來那個號稱算無遺策欺詐者,也一次次錯看了耐奧祖、古爾丹、伊利丹等許許多多的人,甚至錯看了與他朝夕相處無數年的好基友維倫,而自身是個穿越者這種事,說起來又太過匪夷所思,大概也隻有地球上那群閱文無數的網友能接受如此離譜的事情了,其他人哪怕他的腦洞大的如同黑洞,隻怕一時間思想也拐不到這個方向上去。
想到這裏,瑪蒙稍稍安心了一點,他略一欠身,開始向這個未來的燃燒軍團三巨頭說出他早有腹稿的話。
“我是來向您檢舉揭發的。”瑪蒙迎著基爾加丹的目光說。“我檢舉阿古斯三人執政官中的另一位,法師與啟迪者的領袖,您的好友和兄弟,我曾經最尊敬的導師薩奇爾,背叛了他的人民,他正在密謀發動一次叛亂,刺殺您和先知維倫,並將整個阿古斯置於他的獨裁統治之下。”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基爾加丹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如同刀鋒一般。“你知道如果你的話通篇都是謊言和汙蔑,等待你的將會是什麼嗎?!”
“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而且我也願意為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負責。”瑪蒙用堅定的語氣說道。他沒辦法不堅定,因為他所穿越的這個身份和時間都太尷尬了。身份上,他是薩奇爾麾下啟迪者中的一員——雖然隻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員;時間上,據他所知,薩奇爾已經在基爾加丹和維倫麵前裝B失敗,被維倫勒令禁止再召喚惡魔,這條禁令當然是毫無作用,薩奇爾已經私下裏召喚出了大量的惡魔,根據曆史的走向,接下來就是薩奇爾密謀發動叛亂,結果被阿克蒙德這個二五仔向基爾加丹告密,最後薩奇爾還被這個他最信任和看重的學生親手摘下了腦袋。
瑪蒙不知道薩奇爾具體會在何時發動叛亂,因為他隻是啟迪者中不被重視的一員,這樣的大事自然不會特意告知他,但他的記憶中有一個片段,就是薩奇爾之前曾召集所有的啟迪者講過話,在講話的最後,他告訴眾人“新時代開始了”。
再往後,就是啟迪者們開始陸續從啟迪者平時的訓練場上消失不見,到後來隻剩下包括瑪蒙在內的少部分啟迪者還在訓練場進行日常的維護和指導新來的法師,瑪蒙知道這些人應該是在另一個更隱秘的訓練場上召喚惡魔,而像自己這樣被留下來的,要麼是因為天賦不好,要麼是因為不被薩奇爾信任,又或兼而有之,總之薩奇爾真正在做的事情他沒有對瑪蒙這些被留下來的人透露過一丁點的口風,就讓他們像平時一樣工作生活來演著基爾加丹和維倫——事實上,這一手確實收到了效果,在瑪蒙這些毫不知情的學生的掩護下,薩奇爾就在基爾加丹和維倫的眼皮子底下拉出了一支惡魔大軍,如果不是阿克蒙德最後關頭的出賣,在有心算無心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瑪蒙不知道眼下薩奇爾是不是真的已經準備要叛亂了,也不清楚阿克蒙德具體會在什麼時候跳反,但他不敢賭,假如他說錯了,薩奇爾還沒有準備反叛,但有那些惡魔的存在作為證據,他也可以辯稱自己是因為關心則亂來減輕罪責,然後受點懲罰,多半不會丟了命去,至於以後會不會受到薩奇爾的報複,那是以後的事;而如果他什麼也不說,萬一阿克蒙德那貨跳反了,那自己豈不是會成為他野心的墊腳石,哪天突然就跟著薩奇爾一起完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