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間,沈舒禾請完安回來,就倚在美人榻上。
春燕和知夏看了一眼她,相視一笑。
“夫人,您都躺了快一個時辰了,要不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沈舒禾慵懶的抬了抬手,“不想起,春困。”
此話一出,屋內婢女都掩嘴偷笑著,春燕也是一笑,清一下嗓子說道:“夫人,您賬冊都看完了嗎?聽說王媽媽今日要回來了。”
沈舒禾拿開臉上的手帕,瞥了她一眼,嗔道:“你這丫頭,就想嚇唬我。”
一旁知夏開口道:“夫人,王媽媽確實來信了,說家中的事處理差不多了,明早就回來。”
“那不急,我今晚準能看完。”說完就閉著眼繼續躺著。
兩人也無奈的走開了。
一會,鵑兒急匆匆的跑進門來,氣喘籲籲地道:“夫人,奴婢回來了。”
沈舒禾坐起身來,“不急,你先把氣理勻了再說。”
鵑兒扶著胸口,喝了口水,道:“夫人說了,老爺明日休沐,倒是有空閑,不過前些日子就下了帖子,請不少人到府裏賞花看戲,怕有些熱鬧。”
沈舒禾遲疑了片刻,問道:“可有說請這些人是做甚?”
“說是二小姐年齡也不小了。”
沈舒禾聽完點點頭,思量片刻,“你叫個人回去跟夫人說,我們明日回去。”
“是。”
沈舒禾手指不緊不慢的敲打著扶手,“江夏可是在府裏?”
“應該是在的。”
“你去叫他過來一趟,我有事找他。”
“是。”
沈舒禾擺擺手讓屋內其他人也出去了。
心想母親設宴是為了瑤兒擇婿,難道瑤兒這輩子不會嫁給楊柏山,想來也是上輩子是沈家名聲不好,才便宜了楊柏山這寒門子弟。
最後還得跟他去西南那偏僻的地方,當個縣令夫人。
聽說那地方民風彪悍,瘴氣橫行。
這輩子就算瑤兒嫁給他,也不能讓他們再去那地方。
“夫人,江夏來了。”
沈舒禾回過神,起身端坐在羅漢榻上,“叫他進來。”
江夏拱手道:“夫人,您找我?”
沈舒禾啜了口茶,抬頭看了他一眼,“江領衛,請坐。”
江夏眉頭微蹙,腹誹這兩口子怎麼一個德行,忙說道:“夫人,屬下站著就行。”
“江領衛,最近忙不?”
心裏暗歎,真是一家人,都怕我太閑了,“不知夫人找我是為何事?”
“是這樣的,我想請江領衛幫我查一個人。”
“夫人是想查誰?”
“太常寺,楊柏山。”沈舒禾瞥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困惑,“是有難處嗎?”
江夏忙恭敬道:“沒有,屬下這就吩咐人去辦。”
“等一下,這事不用跟侯爺說了。”
江夏一臉迷茫,叫他去查另一個男人,還不讓侯爺知道,要是被侯爺知道了,他不得倒黴。
沈舒禾放下茶盞,悠悠道:“你放心去做,這事我自會跟侯爺說的。”
江夏這才點點頭。
沈舒禾回到美人榻上,腦海裏回想前世有哪些是自己沒注意到的,沉思片刻,喚春燕到跟前,低聲吩咐了幾句。
到了酉時,裴謹遠還沒回來,自己便去了老夫人房裏,說了明日夫妻兩人要一起回沈家的事。
翌日清晨,沈舒禾睜開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