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青雲迷迷糊糊，像是喝醉一般搖擺不定，像是被他迷惑，神情鬆散。
“有什麼好處嗎？”
“長生不死，與天同壽，而你高坐九天，餘者皆為螻蟻。”
“餘者皆為螻蟻？”
李青雲又重複一遍。
“怎麼樣？心動了嗎？那就跟我走，脫離這個地方，我帶你去一個更加輝煌，更加精彩的世界，在那兒，我幫你，你就是王。”
這個聲音仿佛魔鬼一般纏繞在李青雲的耳畔，經久不息。
“真有誘惑力，隻是唬不了我。”
這小鬼仿佛立刻便清醒了一般，看著那身旁宛若毒蛇一般的小娃，竟然笑了起來。
“你跟我還真像，我隻是有點意外了，這樣都不能動你心。”
小娃失神片刻，像是陷入什麼遙遠的回憶一般。
“在當年，也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一字不差。”
“後來，我親手將一把匕首送進他的心髒，他死之前還跟我笑著說。”
“你會後悔的！”
“結果呢？”
“結果事實證明，我一直沒有後悔過。”
“自己走過的路，回不了頭了，後悔有什麼用，直到今天，我還是覺得那個人白死了。”
小娃苦笑，隨即一探小指，伸到他的鼻尖上刮了刮。
“既然你自己做好了選擇，我不攔你，我等著你。”
“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我比不了你，你還有選擇的餘地，等你哪天想找我了，再來找我吧。”
說罷，身影炸開，哪裏還有什麼小娃娃的身形，在他麵前，分明還是那一對幽藍之眸，灰色漩渦再現，隻是眨眼，便又衝回李青雲的體內，石沉大海一般，再也察覺不到任何。
夜流如水，西邊的落日漸漸收起最後一道雲霞，今天的黑夜似乎來得比平日裏更快，眨眼一下天便黑了。
李府，書房。
李承命走時打翻了最後一盞油燈，黑夜的寂靜漸漸遍布在這間滿是書海的屋子之中。
黑夜之間，依稀看見那房中一人，眼眸流轉之間，帶著一抹幽藍的詭異之色，周轉不息。
“二公子？二公子？”
門外一陣輕喚將那李青雲的思緒重新拉回現實。
“嗯？”
“二公子，老爺回來，和大小姐他們都在等您呢，該吃晚飯了。”
“哦，知道了，婷姨，我馬上就來，你先去吧。”
小鬼隨意回應一聲，聽得那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也不知是從那摸出的一個火折子，將那油燈重新點亮。
“‘存思法’？‘內神’？”
手中緊握一本黃色小書，口中自語，接著便是一抹淡淡的詭笑浮起。
“有意思。”
眼眸之中幽藍之色流轉，其內似有一道小小身影掠過，見此，輕輕淡笑。
“還是走上這條路了？”
感歎。
“噗噗，真像，跟那時候的我，還真是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