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這是頭胎,所以生產過程很是困難,發動了一晚上,孩子還是沒有生出來,賈赦回來之後就讓張氏回去休息了,張氏也是覺得太累,就沒有堅持,帶著小迎春回去休息了。
早上醒來,匆匆的用過早飯,張帆詢問了一下身邊的嬤嬤,得知梅姨娘那邊還沒有順利生產。張氏不由得微微歎息,估計這是個沒有緣分的,已經生產了快十個時辰了。
“府醫過去了麼?”張氏問道。
“回夫人,府醫一直都在產房外候著。”嬤嬤回複道。
張氏點點頭,收拾了一下,就帶著小迎春再次來到梅姨娘的院子,看到賈赦滿臉疲憊,眼睛裏還滲透著絲絲血絲,應該是一夜沒睡。
小迎春看向賈赦,這個便宜老爹應該是很焦急的,從那拿著茶杯都有微微顫抖的手上就能看的出來,但是整個人還是坐的筆直強作鎮定。
“爹爹,你看起來很累,還是回去歇息一下吧,我跟母親在這邊陪著。”小迎春甜甜的對賈赦說著。
聽到小迎春甜甜的聲音,賈赦抬起頭,看到了女兒甜甜的笑臉,心裏很是安慰,或許是太累了吧,同張氏說了幾句,就回院子裏休息去了。
梅姨娘又慘叫了大半個上午,到了太陽偏西,才聽到一道嬰兒的啼哭聲從產房內傳了出來。
張氏微微鬆了一口氣,終於是生出來了。
很快,產婆抱著一個小孩子從產房內走了出來。滿臉喜色對著張氏躬身行禮:“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梅姨娘母子平安。不過,這次生產很是凶險,梅姨娘以後很難再有孕了。”
“好,好,平安就好。賞,所有伺候的人每人賞一個月的月錢。”張氏說道,又交代了一下事先已經預備好的奶嬤嬤抱著小不點,下去喂奶了。
回到院子裏的張氏,看到賈赦已經起身,梳洗過後,沒有了那種疲憊感。
“老爺,梅姨娘生了個哥!”張氏對他說道。
“嗯,已經聽到丫鬟婆子們說了。”賈赦淡淡的說道。估計是知道母子平安之後也就沒有那絲擔心了。這麼多年,他的後院那些妾室通房們不是沒有人懷過孕,不過要麼是沒有足月就小產了,要麼就是生產的時候發生意外,一屍兩命,所以,每次後院有人生孩子,賈赦都很是擔心,這要說是自然產生的,沒有人為的痕跡,鬼都不會相信,不過,賈赦和張氏都沒有去管這些事情,張氏是懶得管那些妾室的事情,賈赦有了嫡子嫡女之後,對這些每天喜歡搞事情的人也很是厭棄,所以,越是沒人管理,那些人鬥的越是列害,已經幾年了,連個懷孕的都沒有聽到。
“也讓人傳話給了老太太那邊。”張氏說道。
賈赦點點頭,也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賈赦問道:“梅姨娘生了個哥,我早就起好了名字,按照他們這一輩,就叫琮兒吧。這琮兒是養在哪裏,不知夫人可曾想過?”
張氏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也就直言不諱的說了起來,主要是結婚這麼多年,張氏自然知道賈赦的心意,所以,也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直接的說道:“梅姨娘這一胎生了個哥,按照府裏的規矩,就抬為妾室吧。這後院也是孤單,有個孩子相信她的心情也會好些,至於未來會怎麼樣,就看他們母子自己的造化吧。”張氏的意思就是,別放在我這邊養,弄的人家母子分離的,再平白生出些怨恨,沒意思。就放在梅姨娘自己的身邊養著吧,如果是個不懂事的,因為生了孩子以為可以母憑子貴,就在後院搞風搞雨,自有辦法收拾她,如果是個懂事的,好好教養孩子,安分守己,有子為伴,相信梅姨娘以後的日子不會過的差。
其實關於梅姨娘這個孩子到底養在哪裏的問題,賈赦也是糾結了很久。畢竟按照禮法,這個孩子是要養在夫人身邊的,但是想到自己從小在祖母身邊長大,弄的母親不喜,也不想這個孩子也經曆這樣的生活。另一方麵,如果這個孩子要養在梅姨娘的身邊,那就是打了夫人的臉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夫人容不下這個庶子一樣。所以,賈赦很是糾結,這會聽到張氏也沒有要教養這個孩子的想法,就點點頭,這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於是說道:“既然如此,就還讓他們母子在那個院子住著吧。如果是個安分的,就一切照舊,如果心養大了,就打發到莊子上去吧。早點分了這個家,對誰都好。”這會的宗族,雖然這個新生兒賈琮隻是個庶子,但是未來成年之後,還是可以分到一些家產,之後出府單過的。所以,賈赦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就是如果這對母子真的產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念頭,那就早早的把一點家產給了他,讓他們母子出去過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