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說完這句話,再看豬剛鬣,隻見豬剛鬣麵色忽然變白,轉而變青,一滴滴汗珠似水一般從頭上流了下來,雙目眨個不停,已然坐立不定,孫悟空見此情形,不由心中大快,自己當年的名頭居然能讓一個妖怪怕成這樣,如何不高,不過可惜三藏在屏風後沒看到這豬剛鬣的模樣,不然一定會驚歎孫悟空的名頭居然如此響亮。
孫悟空先開口道:“你怎麼怕成這個樣子?你不是如何如何本事嗎,還怕他做什麼?”
豬剛鬣漸漸恢複本色,忽道:“那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絕不可能逃的出來,姐姐,你在逗我是不是?”
孫悟空道:“我聽高才說那齊天大聖長的雷公模樣,頭戴鳳翅紫金冠,身穿鎖子黃金甲,腳踏一雙藕絲步雲履。”
聞聽孫悟空的描述,豬剛鬣右眼不停的跳動,顫音道:“果真是他,他竟然出來了,既是這樣,我便去了罷,你我就此便別過了吧。”
孫悟空心中暗笑,口中卻道:“你怎麼這樣便走了?”
豬剛鬣道:“姐姐,你不知道,那鬧天宮的弼馬溫,有些本事,隻恐我弄他不過。”
那孫悟空聞聽這妖怪稱自己為‘弼馬溫’,不由火往上撞,當年就是為了這一口惡氣,孫悟空與天庭翻了臉,以後再一有人敢在他麵前提及此事,他便火冒三丈,如今這豬妖竟然重提此事,孫悟空幾乎便要立斃他於當下,好在孫悟空經曆五百年苦難,心中烈火已然能夠自控,於是強壓怒火道:“你自己走了,留我一人該當如何是好,方才還說要護我疼我,如今強敵一來,便自己跑了,還有什麼夫妻情分,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豬剛鬣長歎一口氣道:“姐姐,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我雖然念著你,可那猴子也不是白給的,我有什麼辦法,不是我背信棄義,實在是沒有辦法呀。”
孫悟空道:“不如我搬到你那裏去住,待那齊天大聖走了,再回來不就行了。”
豬剛鬣一拍腦袋道:“姐姐好計,我料那弼馬溫也待不了多久,待他一走,你我回來便是,不過我住的地方簡陋,實在委屈姐姐了。”
孫悟空微微一笑道:“待我收拾一番,你我便一起去。”
孫悟空來在床頭,撿了包布,收拾了些許衣物,那豬剛鬣一麵向外張望,一麵催促孫悟空快些,看來是真的怕了,孫悟空心中暗笑,卻偷偷的和三藏低聲道:“師父,我隨他去老巢一看,務必將妖怪鏟除幹淨。”
三藏也低聲道:“悟空,你自小心,師父隨後必定趕到助你一臂之力,萬不可弄險。”“知道了。”
孫悟空和豬剛鬣出了高老莊一路南行,孫悟空跟了半天,老大沒趣,忽的見那豬剛鬣走起路來身形笨拙,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孫悟空停下腳步,叫苦不迭,豬剛鬣連忙道:“我的好姐姐,你又怎麼了?”
孫悟空道:“你個沒良心的,我生長在深閨之中,哪裏走過這麼遠的路,如今我隨你離家而去,你卻叫我受這般苦,這可是你的為夫之道嗎?”
豬剛鬣上下撓頭道:“這黑更半夜的我那給你叫車去,你就將就將就算了。”
孫悟空一把扯住豬剛鬣的大耳道:“好個沒了心肝的冤家,我將一生交付與你,你竟如此待我,是不是你還養了別的女人?”
豬剛鬣痛的‘嗚嗚’直叫道:“姐姐輕些,輕些,我那裏有別的女人,我一心隻為姐姐一人,旁的女人我正眼都不敢看上一眼。”
孫悟空放開了豬剛鬣的大耳,豬剛鬣揉著耳朵道:“姐姐,這黑更半夜的我也沒辦法不是,你就辛苦辛苦,我們快些趕回我的福陵山雲棧洞,那弼馬溫可不是好惹的,讓他趕到,可就麻煩了。”
孫悟空索性坐在地上撒潑道:“不行,我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