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終日行,遊子久不至。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告歸常局促,苦道來不易。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出門搔白首,若負平生誌。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孰雲網恢恢,將老身反累。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下馬飲君酒,問君何所之。君言不得意,歸臥南山陲。但去莫複聞,白雲無盡時。
孫悟空本是個猴精,精力異於常人,你要他在白天睡覺,無異於癡人說夢,即便此刻孫悟空一夜未睡,他還是在床上輾轉難眠,昨天烏摩妃一事讓三藏頭痛不已,他深怕地府大軍即刻就到,而‘白穀’關的防禦還未準備好,反正孫悟空也不需要休息,師徒幾人便啟程渡過流沙河,三藏雖然對流沙河下了佛咒,可畢竟法力有限,加上流沙河巨大,佛咒已然消散,可還有吸枯魔法的禁咒在,師徒眾人也不敢輕易嚐試,便老實的坐著落霜渡口的渡船過了流沙河。
一路上三藏、豬八戒和沙和尚一齊盯著孫悟空,依往常,孫悟空早就火了,可今天,孫悟空仿佛沒看到一般,靜靜的坐在船上,既沒有騰雲也沒有駕霧,既沒有調侃豬八戒也沒有和三藏鬥嘴,一行人安靜的渡過了流沙河。
流沙河的西岸鬱鬱蔥蔥,山巒疊嶂,偶有鳥鳴鹿走,一派祥和氣氛,按鎮西將軍所指,過了流沙河,向南走便是車钜國。過了流沙河便出了大唐的疆域,風土較大唐甚為不同,正行著,對麵跑來一群和尚,個個衣衫襤褸,同為出家人的三藏怎麼可能見了不管,攔住一個道:“你們是哪裏的和尚,為何衣衫破敗的化緣?”
那和尚喘著氣道:“你定是外來的和尚,你有所不知,此間向南便是車钜國,國主烏冬聽信國師之言,要將車钜國境內的和尚殺光除淨,許多僧人不及避禍,或被當場斬殺,或被擒拿,我等是逃出來的,正要到東土大唐避禍去的。”
三藏道:“我等正是自東土大唐而來,要到車钜國求見國主而來,想不到車钜國竟然出此變故。”
豬八戒上前道:“究竟那車钜國國主為何如此對待僧人?”
那僧人深施佛禮道:“阿彌陀佛,原來是東土大唐來的高僧,眾位有所不知,此間天上飄著的並非尋常的陰雲,乃是冤氣之雲,國師乃是道家,他說一切冤孽皆因我佛門不淨所致,要消散上天怨氣,便要除淨地上空門,所以烏冬令下,要求出家的僧人立即還俗,不然便留下人頭。”
三藏歎道:“地府大軍將至,車钜國竟然還如此兒戲。”
那僧人道:“高僧此刻如要到車钜國,也要先計些辦法,如果似這般大搖大擺的到車钜國,恐怕未到城下,已然做了刀下之鬼。”
沙和尚橫起禪杖怒目道:“他敢,讓他來試試...”倒嚇得那僧人後退了幾步。
三藏急忙攔在沙和尚身前道:“佛友莫怪,我這徒弟有些性直,你們既然要投奔我大唐,我便修書一封,讓你們得以通關入城。”
那僧人深施佛禮道:“如此,多謝高僧了。”
豬八戒在三藏耳邊道:“師父,此間大戰在即,這些人身份不明,你卻修書薦城,萬一他們嘩變,‘白穀’關不攻自破矣。”
三藏笑笑道:“待我們和四國結盟之後,他們的軍民勢必一齊聚集在‘白穀’關,到時候,我們又防得了多少?既要結盟,又不想擔風險,天下間沒有如此好的買賣。”說罷,三藏即刻修書一封交與那僧人,那僧人千恩萬謝,引著車钜國的僧眾向渡口而去。
三藏問眾徒弟道:“此刻我們要到車钜國尋求聯合結盟,可車钜國此刻滅佛殺僧之際,你們有什麼好的對策。”
豬八戒道:“事情都是那國師引起來的,殺了那妖道,車钜國國主自然就會聽命於我大唐。”
三藏看了看孫悟空,孫悟空卻依舊神情呆滯,三藏歎了口氣問沙和尚道:“悟淨,你有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