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鄭伯伯,你們在幹什麼?”正當房中燕和鄭德標在跟王興邦的書房告別的時候,王禦城揉著眼睛站在書房的門口看著他們。
“我們在整理爸爸的書房,爸爸走了。我們看看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帶走。”
王禦城跟著王興邦養成了早起的習慣,每早六點就算是不定鬧鈴也就準時起來了。不知不覺這一夜就過去了,房中燕和鄭德標他們幾個折騰了一個晚上。現在已經是六點了,但是外麵反而更加漆黑起來,從書房的窗戶望出去,潔白的雪花都看不見了,好像隱藏在黑暗當中。
王禦城昨夜就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已經去世了,但今早起來習慣性的走進書房,按照往常這是他們父子一起看書學習的時間。可如今父親已經不在了,就連書房的書也不見了。
“媽媽,爸爸的書、畫和標本呢?還有雜誌。”王禦城眼睛盯著媽媽,強忍著淚水,但是音聲已經掩蓋不住帶著哭意。
“鄭伯伯幫你爸爸收起來了,就在他的書櫃裏麵。放心吧!”
王禦城聽到媽媽這麼說,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一些。眼睛盯著書櫃走了過去,來到書櫃旁邊他慢慢地蹲下身體,打開書櫃,看著這些自己曾經和爸爸一起繪製的昆蟲畫、一起閱讀的書籍和雜誌,眼淚止不住的滑了下來。
“媽媽,這些都不能帶走嗎?”王禦城背對著媽媽和鄭德標,一手扶著書櫃的門、一手撫摸著圖書。他從臥室出來的時候看到房中燕已經打包好的物品,進到書房又看到這樣的情景以及整理好的家庭照和繪畫製作工具,他已經猜到了他們這是要離開這裏了。
“禦城,也許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這個地方可能有事情要發生,我們現在沒有辦法預料到的事情。”房中燕停了一會兒,好讓兒子緩一下,能夠理解和接受未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然後接著說:“這也是你爸爸的意思,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跟我們說。”
“要是去很遠的地方,我們就沒有辦法待著這麼多東西,禦城。你能理解嗎?”房中燕語重心長。
“我們還會回來嗎?”王禦城沒有直接回答媽媽的話,接著問房中燕。
“我們會回來的,等到這個未知的事情結束之後。所以我們才把爸爸的繪畫、書籍和雜誌收好放進去書櫃保管起來啊!”房中燕嘴上這麼說,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還能不能回來。就算是回來了,這裏的一切是不是還存在。
“那就好。”王禦城像是得到了很大的安慰,又撫摸了一遍那些書畫和雜誌,然後輕輕地關上了書櫃的門,緩緩地站了起來。低頭想著什麼。
突然,他倏地轉過身來,“媽媽,爸爸的那條蟲子呢?還有爸爸給蟲子畫的那張畫。”王禦城焦急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