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興這一手看似平常,卻是極為巧妙。那白衣女子還沒反應過來,便發現自己不知怎麼已從馬上落到了地上,心中驚駭不已,急忙從腰間拔出一柄又細又薄的彎刀,宛似一彎眉月,銀光耀眼,向著方誌興做了個防備姿態。
一刀在手,那白衣女子頓時有了底氣,隻見她揚刀一震,大聲道:“你使的什麼妖法,姑奶奶可不怕你!”刀鋒在空中劃過,發出一陣嗡嗡之聲,顯然武功頗有根底。
眼見這白衣女子如此魯莽,方誌興眉頭一皺,說道:“姑娘有話好好說,不要隨意動兵器。這黃馬是我贈予徒兒所乘,不知姑娘可是見過我徒兒?”
“哼!想蒙騙姑奶奶,癡心妄想!實話告訴你,姑奶奶是來大勝關參加英雄大會的,如今已經之會了眾位豪傑。等到大勝關的英雄豪傑過來,看你還能往哪裏逃!”白衣女子見方誌興不過二十多歲年紀,哪裏相信他是楊過的師父,隻以為對方是哄騙自己,伺機套取信息。
方誌興見這女子仍不肯說,又解釋道:“姑娘,貧道全真教方誌興,我那徒兒姓楊名過,都是剛從大勝關出來。我師徒還算有些薄名,姑娘既是來參加英雄大會,定然能夠知道。若有不明,可去大勝關詢問。”
那白衣女子聽到方誌興說的懇切,心中也是有些懷疑,不過想到他說自己是全真教的。仔細打量了一下,大聲道:“少在這裏蒙騙,姑奶奶五年前便見過全真道士。哪有像你這樣的道袍?”說著她想起一事,心中又鄭重起來,方誌興的道袍和李莫愁的道袍樣式頗為相像,她偶然想起,自然有些疑惑。
“我這道袍是俗家裝飾,姑娘沒見過也是正常。不過姑娘見過全真道士,不知是教中哪位道友。還請詳說一下,說不定貧道也認識。”方誌興聞言說道。
那白衣女子心中正在疑惑。聽到方誌興之問,越發覺得對方熟悉起來。她越看越像,揚刀大叫道:“好哇!原來是你這個賊道。快說你和那李莫愁什麼關係,又為何前來蒙騙?若是稍有差錯。姑奶奶的銀弧刀可不客氣!”
方誌興聽到她說“李莫愁”,心中也是一愕,他和李莫愁成親之事雖然不算隱蔽,卻也沒有在江湖上大肆張揚,這女子如何知道自己和李莫愁之事。聽到對方稱手上之刀為“銀弧刀”,又想到這女子的性子,他心中一動,說道:“姑娘可是嘉興陸家莊大小姐?幸會!幸會!沒想到當年的小女孩兒,如今也長的這麼大了!”說著他微微一笑。感覺頗為奇異,這女子如今沒有家破人亡,想必比原書中生活好了許多吧!不過這大小姐脾性。可比郭芙還要厲害了!想到此處,方誌興不由感歎起來。當年一事,真不知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啊!不過這陸無雙仍是遇到楊過,可真是頗為奇妙了。想到昨日楊過隱有拒絕郭芙之意,方誌興心中更是期待,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子。感情又會走到何方。
這白衣女子正是嘉興陸家莊的大小姐陸無雙,當日方誌興攜李莫愁離去之後。陸家莊的危難自然也就消解。陸立鼎雖然對武三通幫助自己頗為感激,但因對方挖了兄長大嫂之墳,心中卻又極為不滿,因此也不留他,直接道別,就要回轉陸家莊而去。不過這時武三通卻又瘋病發作起來,認定程英極像當年的何沅君,要帶她一起回大理。程英父母雙亡,寄居在陸家莊中,陸立鼎和陸二娘當然不肯武三通將她帶走,如此一來,雙方自然爭執起來。當時黃藥師就在附近,他看到此事,不知如何想到以前弟子。心中感慨之下,直接擄走程英做了弟子。如此一來,陸、武兩家自然不再爭執。
程英在黃藥師身邊學藝數年,也甚想念親人,不過黃藥師不願見到外人,她武功未成,也難以獨自行走江湖。因此直到前些日子武功初成之後,才稟明師父回陸家莊看望親人。其時英雄大會的消息已經流傳出來,並向嘉興陸家莊遞了英雄帖。隻是陸立鼎夫婦深知自己武功難稱上佳,又因為當年險些滅門之事不願涉足武林,是以便極力推拒,並未參加大會。
此事不知如何被陸無雙探知,她這幾年勤修江南陸家刀法,自覺也是有些本領。英雄大會是武林中百年難遇的盛事,她當然想要見識一番。眼見自己表姐到來,便攛掇程英一起來參加英雄大會。程英拗不過她,心中又想著過來支持一下師姐,便和陸無雙一起跑了出來,參加大勝關英雄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