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興在赤霞莊留了半個多月,不但指點眾人將莊子最後布置調整,還將當日在華山得到的梁子翁的藥經默寫出來,指導洪淩波如何豢養藥蛇,眼看步入正軌,又聽聞煙波釣叟回來的消息,方才離莊而去。
煙波釣叟此人頗為神秘,依據方誌興所知,此人也是有家有業之人。隻是他不知為何,一年中卻有很長時間獨自待在洞庭,當真頗為奇特。不過這是他的私事,對方不願說,方誌興也沒有多問。八年前方誌興結識此人,自此便成好友,後來又因為南遷之事沒少得到他的幫助,如今聽聞他已經又來,自然少不了要拜謝一番。
“老哥!小弟我可是又要叨擾了!”方誌興遠遠看到幾間木屋,高聲向裏說道。他剛來時便想要拜會一番,隻是卻又沒有遇到此人,當時還好生惆悵。幸虧莊裏的人這幾年也算摸清了這煙波釣叟的習慣,告知他此人多半會正月過後到來,他才在赤霞莊等了十幾日,這又前來拜會。
“誌興小友到來,寒舍當真是蓬蓽生輝啊!”屋中傳來了煙波釣叟的聲音,顯得頗為欣喜。他和方誌興八年前相交,之後雖然也有書信聯係,卻都未曾相見,如今再次相逢,當真是不勝之喜。
說著煙波釣叟已經走出屋子,拉著方誌興便要暢飲幾杯。方誌興心中也是甚喜,便和他一起飲了起來。兩人八年未見,自然有許多話要談,說著說著,便提到了當年相遇之事。兩人談及當年的洞庭夜飲,都是大笑不已。
煙波釣叟和方誌興說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事,向方誌興深深一揖,說道:“誌興小友……”
正說著,方誌興已經將他扶起,打斷道:“老哥莫要再說‘小友’、‘小友’,平白聽著客氣。今後我也要定居於此,喚我一聲‘老弟’即可,這樣多親切!”當日方誌興和他相交時不過十八歲,說是“小友”未嚐不可,但如今方誌興孩子都有了,再是“小友”、“小友”的叫,未免有些太不符合了,是以方誌興如此說道。
“說的是,誌興‘小友’也能稱得上一聲‘老弟’了,哈哈!”煙波釣叟也不強求,起身說道:“有一件事未曾告知老弟,還請老弟勿怪。上次你我分別時老弟曾以《笑傲江湖曲》相贈,當日我就收下了。後來我多加練習,卻有許多段落未曾吹起,然後又傳給了他人,老弟原諒則個!”
方誌興本來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聽到是這,笑道:“那《笑傲江湖曲》本來就是我無意間得來,若能流傳下去,自然是好事。隻怪當日我沒有說清楚,害的老哥耿耿於懷,這是誌興不是了。”說著方誌興舉起酒杯,又和煙波釣叟喝了幾杯。如此一來此事自然揭過。
“不知老哥將這曲子傳給了誰,不知誌興可否有幸得識?”方誌興問道。《笑傲江湖曲》吹奏起來奇難,聽到煙波釣叟說將曲子傳給了他人,方誌興也想見識一番,結交一下這位高人。
煙波釣叟笑道:“說來那人老弟也曾遇過,便是當日洞庭湖上鳴曲之人。”
方誌興聞言,想到當日之事,說道:“哦,是東邪黃藥師黃前輩,怪不得!這麼說來,老哥也是認識此人了?不知他老人家身在何處,可否引見一番。”方誌興想起自己兩次遇到黃藥師都不得見,不由心中歎息不已,又為煙波釣叟的運氣感歎。自己依靠先知優勢奔波江湖數次才想辦法認識了洪七公、歐陽鋒等人,煙波釣叟在此不動便結識了黃藥師,如此運氣,比之自己可要強了。
“黃島主如今在哪,我也是不知道了。說來老哥能見到此人,還要多虧了老弟的曲子。當日你離去之後我便一直練習那《笑傲江湖曲》,吹出來卻都不盡如人意,也遠不如老弟的好聽。後來不知為何黃島主便出現訓斥我一番,指點了這首曲子。當時我慚愧之下,便將曲譜奉上,之後就沒見過他老人家了。”煙波釣叟說道。說著又道:“哦,對了,黃島主還留了一本曲譜,說是作為交換,老哥這就給你拿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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