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樂收住腳步，轉過身來，連忙問道:“還有什麼發現？”
席一塵不語，走向這家公司的獨立衛生間；眾人緊隨其後。當他走到男廁第三個隔間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將門推開。
裏麵空空如也，隻有馬桶與垃圾桶。
“出來吧，我們是撫靈司的人。”席一塵溫聲道。
沒有動靜。
蘇簡左顧右盼：“哪呢？”出於對席一塵的信任，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隱形顯靈鏡①出了問題，這可是他剛換不久的啊。
席一塵歎了歎氣，道:“我能找到這裏，自然是知道你在哪裏。真對你有惡意，我早就動手了。”
話落不久，一具殘魂顫顫巍巍地從馬桶裏飄出來，令眾人大跌眼鏡。
“我*你就躲在這裏麵？”蘇簡驚呼。
“還得是你啊老席，這你都能找得到，狗鼻子還是那麼靈。”向文樂滿意地拍了拍席一塵的肩膀。
單潔嘻嘻笑道：“果然是諸狗不如。”
席一塵白了這群損友一眼，便不再理會，換上嚴肅的語氣，和這位“幸存者”說:“我叫席一塵，關於這場火災，我們有些問題要問一下你，希望你能配合。”
“林英——是林英做的！”殘魂尖叫起來。但下一秒，突然一枚飛鏢從黑暗中朝他飛來。
衛幗眼疾手快，用兩指將其穩穩夾住，旋即衝出衛生間。
蘇簡也想追上去，卻被向文樂叫住：“阿簡！不相信你衛姐啊？咱們先將他帶回撫靈司吧，保護好他的安全。”
“好。”
“沒事了，別怕，撫靈司會保護好你的。”向文樂拍了拍殘魂的肩膀。
看了看周圍這些人善意的笑容，殘魂這才穩住波動。然後他被帶到一具燒焦的屍體旁邊，打量之後，他再次劇烈波動起來。
這時，他聽到那個領頭的人問：“這是不是你說的林英？”
“是的。”殘魂指了指屍體的手腕，“公司戴表的人不多，他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這身型，很吻合。”
“好的，謝謝你提供的信息。”之後向文樂又附在單潔耳邊密言幾句。
單潔點頭：“好。”
下樓的時候，向文樂問那道殘魂是否有家人在這座城市，如果有，就一起接來撫靈司接受保護。
殘魂淒然搖頭，他是外省的，年邁的父母都在老家，在這座繁華的城市孤身無依。
“放心吧，我們會查明真相的。至於你後麵的借靈工作，我也會盡量幫你留意。”向文樂隻能這樣寬慰道。
“不用了。”殘魂一口回絕，“鳥飛反鄉，狐死首丘，等這件事了結之後，我就回故鄉，讓故鄉的天空接納我的靈魂。”
向文樂沉默片刻，道：“行。到時候我會安排你的歸程。”
“謝謝。”殘魂感激道。
眾人走到大廈門口的時候，衛幗反向走來，朝向文樂搖了搖頭。
向文樂沉默頷首，一邊走向迎過來的捕頭，一邊打量著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國字臉，眼窩凹陷，一雙眼睛仿佛凶獸蟄伏，神光內斂而不失威嚴，襯著未刮幹淨的胡渣，更顯不怒自威的風采；中等體格，藏藍色的官服穿在身上又添了幾分氣勢。
到了跟前，捕頭的目光落在後麵那道殘魂身上：“這是……幸存者？”
向文樂一直盯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裏竟然隻有疑惑和驚訝。向文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這裏都封鎖好了嗎？”
“封鎖好了啊……”捕頭往左右看了看，“有哪位記者混進去了？”
“沒事。我們就先收隊了，辛苦你們了。待會還得有勞各位兄弟將一些屍體送去撫靈司。”向文樂指了指單潔，“她和你們一起，有什麼事就問她。”
“行。”捕頭痛快答應。
走出大廈，外麵的人群比之前隻增不減。看到向文樂等人，人潮瞬間湧動，幾有決堤之險。尤其是戴了顯靈鏡的，看到跟著出來的那道殘魂，更是躁動不已。
“向隊向隊！請問那是幸存者嗎？”
“是不是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是因為什麼？”
“幸存者的家人你們派人保護了嗎？會不會波及到家人？”
這裏屬於第十七隊的轄區，自向文樂擔任隊長以來，還從未發生這麼大規模的惡劣事件。為了安撫民心，另一方麵也是上麵的要求，他隻能讓這道殘魂拋頭露麵。
為了保護殘魂安全，蘇簡片刻不離地守在他的身邊，目光像貓頭鷹一樣，掃視著黑暗各處。
向文樂站在燈光下，官方道：“我們已經初步掌握了一些線索，相信不日就會真相大白，請相信朝廷，我們一定會痛擊犯罪者，還世間朗朗乾坤。謝謝。”
說完便在捕快的護佑下坐進車裏，長驅而去。
撫靈司在調豐區共設有五家分司，分別入駐了撫靈司第16隊到第20隊。第17隊分司位於隴東新城街道，與新城衙門比鄰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