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棒棒糖(1 / 3)

一聲槍響,極其突兀地在廢樓第八層響起,淡淡的硝煙散入空氣中,仿佛凝固劑一般,將原本嘈雜的聲音短暫凝固。

很快,人群中出現騷動。

向文樂驚疑地望了望四周,又瞧了瞧蘇簡,到底是誰開的槍?

而這時,他注意到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烏雲般往兩側避開。

在烏雲之後,他看到幾張熟悉的臉。

“許衡?!”

領頭者約莫三十二歲,身材與蘇簡一樣高大健碩,但麵相與打扮卻比蘇簡更有煞氣。

他理著一頭精練的寸頭,右耳墜著一個金色的耳環,疑似女性飾品——它輕輕地晃著,本來閃著柔軟的流光,卻在左眼那道傷疤的映襯下,成了一記銳利的眼神。

身上的黑色皮衣皮褲宛如刀鞘,由內而外透著一股邪氣,與撫靈司這樣的正派機構顯然有些違和。

而這人,偏偏就是撫靈司第三隊隊長。

圍在他身邊的,則是第三隊的隊員——遊牧女胡璿、人型坦克董婷婷、人間富貴花趙朝、自閉兒童吳誌星、白衣書生莫濁。

五個隊員以許衡為中心,默契地散開。

遊牧女胡璿手持一把彎刃,古銅色的臉龐上嵌著一雙棕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宛如劃過長空的鷹,冷漠地監視著賭徒們的動靜。似乎隻要有人一動彈,那把漆黑的彎刃就會毫不留情地劃過去。

人型坦克董婷婷則扛著一門小型炮,約莫一百五十斤的身軀杵在眾人麵前,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相比前麵兩位女性,剩下的三位男性則看著沒有那麼有威懾力。

人間富貴花趙朝的頭發都有條不紊地往腦後梳去,每一根都油光鋥亮。他優哉遊哉地轉著槍,臉上始終掛著親和的微笑,在眾人麵前來回踱步,仿佛在某個陽光舒適的午後,端著咖啡在庭院吹風賞花一樣。

自閉兒童吳誌星兩手空空,不見帶著什麼武器,也沒有多盛氣淩人,反而很怯弱地和眾人說:“我從小自卑……我就是在撫靈司打個工而已,老鄉們可不要為難我啊……”

白衣書生莫濁從頭到尾都是白色,純白T恤,米白色短褲,小白鞋,手裏拿著一把白色扇子,一邊扇風一邊說:“今晚這麼熱鬧,我忍不住想賦詩一首……”

不遠處的吳誌星麵露痛苦之色:“老莫,你知道的,我從小自卑,請收一收你的才華……”

“不行!不能辜負了此情此景!”莫濁一臉堅決,旋即飽含感情地朗誦起來,“今夜人好多,莫非要嗨歌。唱的是什麼?莫爺定風波。”

這裏的常客早在一個月前就見過這個奇葩組合,今日再見,仍然有些受不了……朝廷的機構怎麼會有這些妖魔鬼怪?

許衡之前還在想,今晚這群賭徒怎麼不賭博,聚在一起吵什麼——原來是十七隊的人在這。向文樂這小子,竟然不打招呼就來這裏鬧這一茬。他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麼?”

向文樂簡潔回道:“辦案。”

許衡道:“這平蕪區是我們第三隊的轄區,關你們十七隊什麼事?”

向文樂道:“有與案件相關的人員在這。”

許衡用槍指了指蘇簡手中的虎哥陳哥:“他倆?”

向文樂道:“對。”

許衡凝重道:“我也要他倆,你回去吧。”

向文樂皺眉道:“憑什麼?”

“憑我能鎮住這場麵。”

說著,許衡突然又朝天花板開了一槍。

而後,他將槍指向方才騷動的眾人:“妨礙辦案的人,我先就地處決。哦對了,別怪我沒有提醒,我這子彈,可不是普通的子彈;再看看我旁邊這幾個人,他們手中的刀槍,也不簡單。誰要是敢鬧事,可不是死了這麼簡單。我保證,你們的靈魂也不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