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
杜巴大驚失色,嘶喊著。躺在地板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族長,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叔父。他正準備衝上去,卻被席一塵立馬拉住。杜巴轉頭怒視:“你幹嗎?”
席一塵解釋道:“在外界,發生案子的時候最好不要破壞現場,這裏有專業人員,讓她處理吧,杜大哥你節哀。”
被這麼一打岔,杜巴翻湧的情緒略有停滯,他看向單潔,懇切道:“可以拜托你嗎?大人。我們老百姓有事,可以拜托你嗎?”
“放心吧,我會找出事件真相的,我們絕不會讓老百姓有一絲一毫的委屈。”單潔麵容肅穆,頭頂隱隱約約似有一頂烏紗帽,“你們就在這封鎖現場,暫時不要透露任何消息。”
吩咐過後,單潔走上前,取出手套戴上,在屍體旁蹲下,開始觀察這位老者的屍體——小腹中了一刀,除此之外,正麵再無別的明顯傷口。指甲、麵色、眼球等地方都正常,無中毒跡象。
她小心翼翼地翻動屍體,看到地麵一大片血跡,隨即轉頭看向後背,又看到了一處傷口。她摘下右手手套,取出手機,拍下傷口照片。
“嗯?”
她將頭俯低一些,嗅了嗅,一股極其微弱的熟悉的氣味,被她回流的鼻息拽進鼻腔。
這是青瞳果?
這麼說這把凶器極有可能是用青瞳果淬煉過的,不僅傷人殺人,還能重創魂魄,甚至讓魂魄徹底消散。
在單潔觀察屍體的同時,席一塵麵色略有些驚惶,對杜巴說:“杜、杜大哥,太可怕了,我、我出去透透氣。”
杜巴諒解道:“那你出去吧,不要到處亂轉啊。”
“好。”席一塵有些戰戰兢兢地走下去。
快走到地麵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地上好像有什麼痕跡。他趕忙注意腳下小心移動,來到這些痕跡前蹲下,發現地上竟有一個個淺淺的凹痕。而且,在這些凹痕的前麵,仔細看的話,還有更淺的明顯被壓過的痕跡,這,很像是……
他用手比量了一下,心中暫時定下一個猜測,然後掏出手機拍下來。
等走到無人的地方時,他打開群,單潔已經把屍體的情況和周圍的環境發上來了。
嗯?小腹這裏的傷口長度……凶手是用捅的,在要致一個人於死地的心理狀態下,施加的力氣至少使凶器沒入一半多,再加上後背的傷口長度,可以初步推斷刀身闊度三公分左右。
他與族長打過照麵,已知族長大概一米七六左右,而後背傷口的這個高度大約是一米五左右。這個高度,凶手應該是自上往下紮下去。再根據傷口的斜度和小腹傷口的高度,可以初步推斷,凶手的身高大致在一米六八到一米七二之間。
席一塵一邊思索一邊將初步推論發到群裏,以方便待會單潔可以根據這個來排查嫌疑人。
這時,他感覺到風似乎大了一點,他抬起頭,看到天上飄著薄薄的烏雲。
要下雨了嗎?他蹙緊眉頭,環顧四周,這裏處於山穀,如果是下大雨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淹沒。但渡龍村人長期居於此,應該是沒事的。
謀殺的動機無非就那幾種。
仇殺,族長無意或有意得罪了某人,比如在安排渡龍村某件事的時候,侵害了誰的利益,導致這人懷恨在心——這個有一定的可能,有機會得問問杜巴。
情殺……這個不太可能,那族長都一把年紀了,如果還有情殺,那這渡龍村的山水還挺養人,這樣的話,席一塵就得介紹他一個朋友搬過來住一段時間。當然,也有可能是族長年輕的時候,在大明湖畔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不過以渡龍村的避世狀態,這種可能性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