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軍可有動靜?”皇甫劍想了一想,又問起了益州軍的情況。
自從益州軍兵分兩路,一路出祁山,一路出漢中,他們就在渭水南岸紮下了堅實營寨,然後就沒有了動靜。攻也不攻,退也不退,就連皇甫劍旗下強大的諜報機構也沒能摸清益州軍虛實。
“還沒有!屬下想來,劉焉老謀深算,此番作為必有所圖,陛下不可不防。”郭嘉麵帶愧色,眉頭深皺地說道。現在諜報司掌握在他手中,卻沒辦法探明益州軍虛實,郭嘉覺得自己有些失職了。
“奉孝想到了什麼?”皇甫劍並沒有責怪郭嘉,隻是微笑著問了一句。
“屬下曾聽聞沿秦嶺,過子午穀向北,有條小路可直達長安。”郭嘉想了一會之後,悠悠答道。他現在雖然還不能確定,但有一種強烈預感,益州軍的目標是都城長安,不然郭嘉也斷然不會在皇甫劍麵前信口開河。
“子午穀?”皇甫劍似是想起了什麼,喃喃自語。
郭嘉的話,讓皇甫劍依稀想起。在他的前世曆史中,諸葛亮曾就北伐一事與大將魏延發生過爭執,起因就是這子午穀。魏延曾建議過子午穀,沿秦嶺小道奔襲長安,想要一舉而定雍涼二州,但最後卻被謹慎的諸葛亮否決了。
劉焉不是諸葛亮,更不魏延,難道現在劉焉也想利用子午小道奇襲長安?
“李傕的銀狐營、鞠義的虎嘯營進展如何?”既然不能從正麵了解益州軍布置,皇甫劍想從諸軍的進程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借以發現劉焉的破綻,打出劉焉的真實意圖。
“李傕的銀狐營正在猛攻巴郡,鞠義的虎嘯營正在進攻庸城。劉焉以老將嚴顏守巴郡,其子劉璋守庸城,巴郡、庸城都是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之地,兩軍一時還無法取得進展。”郭嘉有些惶恐地答道。
“守得是風雨不透,攻得是詭異非常。劉焉帳下有大才啊?”皇甫劍歎道。
“傳賈詡、張昭前來見朕!”皇甫劍對守護在書房外的龍一說道。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麵臨如此局麵,就是皇甫劍也不敢大意。中原戰火正濃,皇甫劍本想去中原會會曹操、劉備、袁紹之輩,卻因為益州軍的異常舉動,而不敢成行。
皇甫劍又詢問了郭嘉一些中原戰事,郭嘉都一一作答。
時間不長,賈詡、張昭二人便聯袂而來。軍機處、尚書省的辦公地點就在武皇宮兩側的未央、長樂兩宮,非常時期兩位大武國重臣,全都坐鎮要衝,所以皇甫劍一傳就到。
“坐!”皇甫劍看著兩位重臣,指著兩旁座位,淡淡說道。
“謝陛下賜坐!”兩人見禮,坐在了兩側。
郭嘉又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賈詡、張昭聽後,也都是默默沉思。
“有這種可能!但三輔之地有五萬餘八部眾坐鎮,長安城外有典韋將軍的一萬虎騎,長安城內有陛下的一萬五千親衛營精銳。這樣的力量,劉焉就是空襲到了長安城下,也隻能是自投羅網,自取滅亡,又有何益?”片刻之後,賈詡說道。
五萬餘八部眾,一萬虎騎,一萬五千親衛營,人人都是精銳,攻守兼備,可擋五十萬大軍。秦嶺山道崎嶇,劉焉就是想從秦嶺小道襲擊長安,也不可能大量運兵。
“所以劉焉故布疑陣,隻不過是想調動長安城附近的守軍,再行突襲。”一旁的張昭借口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皇甫劍臉色陰沉,眼中殺機迸現,冷冷說道。
“傳沙摩柯、典韋前來見朕!”皇甫劍決定之後,便是雷厲風行。
“諾!”龍一接令,迅速派人下去傳令。
若論山地作戰,大武國諸將之中,無人能比五溪蠻王沙摩柯,無軍能比少摩柯旗下的那五千蠻兵。皇甫劍要讓沙摩柯帶著五千蠻兵,駐守在秦嶺小道上,如其坐等益州軍來突襲,不如以逸待勞。要是劉焉真的敢派兵走秦嶺小道突襲長安,不管來的是多少兵,隻要沙摩柯的五千蠻兵睹住了他們的去路,那結果可想而知,不是戰死也得餓死。
在眾人的等待之中,身高兩丈有餘的沙摩柯到了。
“沙摩柯,朕和諸位大人分析益州軍很有可能會經秦嶺小道奇襲長安。朕命你火速帶五千蠻兵到達秦嶺,擇一有利地形,當道立寨,駐過秦嶺小道。如若益州軍果直從秦嶺小道來犯,你知道該怎麼做吧?”皇甫劍看了看坐在軟墊上比自己坐在龍椅上還高上一大截的沙摩柯,沉聲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