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陌清長的很美,卻總是懶懶的不想動,好像什麼都不能夠讓她提起興致,除了殺人……
她是殺手界的王牌,凡是她接手的案子沒有不成功的,也從不會留下馬腳,她甚至可以一麵跟警長微笑聊天,一麵將目標殺害。
冷陌清她很變態,殺人之後總喜歡把死者剝個精光光,然後蹲在死者的身邊,聚精會神的盯著死者從頭看到腳……
沒有人知道她在看什麼,也沒有人敢問她,因為她是魅夜女王,一個生存在黑夜中的美麗女人。
更因為沒有資格——
除了夜梟,那個二十八歲的邪氣男人冷尉然。
卻沒有人知道她是冷蔚然的養女。
冷蔚然很寵冷陌清,漂亮的眼眸總是含著不顧一切的柔柔寵溺,而冷陌清也愛沉溺隻有她能享受的肆意溫柔中,更或許是習慣了。
他們之間是父女,卻又夾雜著惑人心弦的不明曖昧。
隻是如今,溫柔給了他人,安寵也不再屬於她冷陌清。
冷蔚然站在在窗前,凝望著窗外冷夜下孤獨的背影,雨漸大,淋濕了冷陌清的長發,衣裝盡濕,冷風迎麵,冷陌清一顫,微微回頭,注視著二樓窗簾旁的一雙近乎溶於夜色中的晶亮眼眸。
隨即,冷陌清勾唇微揚,在這個雨夜裏妖嬈綻放。
冷陌清重新抬起步伐向前邁去,沒有被驅趕的狼狽之氣,有的盡是一身的傲然。隻是這一次,冷陌清未再停過,直到不見身影,融於黑夜。
冷蔚然注視著漆黑的窗外,夜色微涼,冷雨滴答。
窗前,漆黑的眸子許久的觀望著前方,雖無言,卻透著萬分的威嚴,讓人想要臣服,也許這就是冷蔚然成功的地方。
“先生!”藍術跟了冷蔚然多年,冷蔚然不說話的樣子,藍術每次見著總是會害怕。
冷蔚然冷酷的雙目凝視夜景一字一句命令道:“藍術,去送她最後一程!”
冷蔚然轉身背對著藍術,微笑道:“執行任務去吧。”
惡魔的微笑…
窗外,漆黑一片,冷風吹樹的窸窣聲與著冰雨共演一首華麗悲淒的合奏曲,曲子悠遠流長,久久消散不去。
矯健的身影破窗而入,閃亮的光刃淩厲的滑過,冷蔚然在查有異樣時立馬敏捷的側身一閃,但還是慢了一步。
幾縷發絲翩翩飄落,冷蔚然眼瞼下的潭眸,冰寒一片,瞪著坐在辦公桌上慵懶微笑的妖嬈女人。
女人白皙的鵝蛋臉上方雙眉微挑,眉下一對璀璨晶眸如似寒露降臨,一雙紅唇輕輕揚起一個美妙的弧度,直勾勾的笑看冷蔚然,服飾濕透,銅體若隱若現,短裙下修長的玉腿撩人的翹著二兒郎腿,一手支撐在背後,一手把玩著鋒利的蝴蝶手刀。
冷陌清順了順濕潤的頭發,方才的雨幾乎將她淋濕透了。
“冷蔚然,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夠得到鑰匙麼?”她淡淡的說。
六年收留的背後,原來是另有目的。
冷陌清還記得六年前冷蔚然在垃圾堆裏她時的場景。
遙遠的天際沒有一絲雜質,很幹淨,也很藍。
這是個屬於春天的季節…
也是唯一一次,冷陌清見過的最好看,最動人心弦的藍天。
當她好不容易找到不知被哪個孩子吃剩丟棄的半塊麵包,她興奮的拍掉髒東西,張口正要咬下去,橫空出來一隻手將麵包奪走,她費力的一次次奪回來,卻被一次次的搶回去,直到男人在她麵前蹲下來,摸著她的頭,瞳仁如浸在清水中的黑曜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忍不住抬手擋住眼睛——
“麵包長蟲了。”
他將麵包遞給她看,一條滾圓的乳色蛆蟲在縫隙裏使勁的蠕動,她再一次奪回麵包,這次倒很輕易的奪到手。
冷陌清立刻奮力的甩了他一巴掌。
“你以為我是你麼?不要再搶我的東西,這次我隻扇你巴掌,下次,我廢了你。”
項間,一把精致的濃縮鑰匙輕輕垂蕩。
鑰匙的正中間,鑲嵌著一顆五角水鑽,而鑰匙的整體外形猶如倒寫的貝字,配上繽紛的水鑽,一片溫馨。
這是冷陌清的爸爸媽媽留給她的最後一樣東西。
她擦擦變形的麵包,張口咬了下去。
有的吃,總比沒的吃好。
轉身,留給22歲的冷蔚然一道消瘦的背影。
冷蔚然用了六年的時間磨平了她的桀驁,讓她習慣他的寵愛,她一直以為自己會是冷蔚然的左膀右臂,用一生去保護這個給了她生命的男人…
冷蔚然優雅的步伐在離冷陌清兩步之遙停止往前:“原來你已經都知道了麼?”
一股幹脆利落的狠勁將冷蔚然壓倒在白色辦公桌麵上,一把冷刃也在同一時間緊貼冷蔚然的頸脖,一點也不客氣的留下紅色的印記,紅唇輕柔的輕語:“所以,收養我,是你的計劃麼?所以,我的父母是你殺的?所以,我會流浪街頭,爭搶食物,這些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