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蒼軒和水成宇走在通往大殿的路上,隻覺得今天的路走的格外的安寧,一路上沒有一個大臣前來搭話。大家都好像約定好了一般一個人默默低頭走著,往日經常在一起走的同僚也不敢再聚到一起,好像生怕別人看到會惹出什麼事一般。
“張大人?”水成宇哭笑不得地喊了一下看到他們在前麵突然轉移道路遠離他們的那個微微發胖的中年人。中年人身子一僵,掛著拘謹的笑容轉了過來,“護國侯何事?”心裏卻一陣咆哮:白家和你們水家的事不要把我扯進來啊!
“張大人何須如此緊張,最近京城不安,皆是白家所誤,與水家何幹,張大人也太過杯弓蛇影了吧!”
張誠忙諂媚地點頭,“是,是。相信陛下聖明一定會做出正確的決斷的。”哼!想要老子幫你們水府說話,門都沒有!老子才不趟這趟渾水呢!
一眼就看出張大人的表麵恭敬,內心腹誹,水成宇挑了挑眉,“張大人主管京城治安,怎麼能自認與最近的事都無關呢?未來的三皇子妃在您管轄的京城下坐在車上都能遭人衝撞以致重傷,張大人難道覺得皇上會不了了之?”
聽了水成宇的話,張誠頭上隱隱冒出汗珠,站在地上也覺得針紮似的不穩,他終於抬起頭深深看了一眼水成宇。白家式微,從三皇子府和寧王府透出的消息明顯是今日要將事情鬧大,白家必定沒有翻身之術,幫助水家似乎是一個明智之舉。可是若這麼做,自己定會被皇上劃歸到水家一派,將來皇上若是也要處置水家……張誠想著,麵露猶豫。
“張……”水成宇看他麵露難色,剛想繼續勸誘,卻見商煜墨一襲黑衣,如夜風華,踏著堅勁的腳步走來,如泰山巍然,夜幕幽邃。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張誠,語氣冷漠,“要麼投,要麼死!”瞬即轉身離去,真正是隻是路過的樣子。
張誠隻覺得自己已經被三皇子掠過的冷氣壓壓迫的說不出話了。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滴落。看來不投靠水家就是死路一條了。張誠心裏苦苦掙紮了一番,隨後有些疲憊地歎了一口氣。罷了,自己隻是個靠皇祿生存的小官,不可能在這種皇子爭位的鬥爭中獨善其身,隻能投身於一位皇子之下得其庇佑,能活多久是多久吧。而如今這形勢也容不得他不投了。想明白之後張誠便覺得剛才自己那麼緊張真是白癡的行為。他輕咳一聲,看向水蒼軒和水成宇,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必要的時候我會開口。”“足夠了。”水蒼軒說了今天見到張誠以來的第一句話,張誠也感覺到了老頭子麵部似乎比剛才更柔和了些,心裏也是一陣歎息,微微作揖後獨自離開了兩人。
朝中風雨欲來,那麼寧王此時又在哪呢?
“我家踏風的背還是這麼舒適……踏風啊……好久不見你流血了呢……踏風……踏風……”商唯冉全身無骨一般趴在馬背上,黑色的駿馬配著豔麗無雙的紅衣,隻讓人感到他的高貴。商唯冉手腳自然垂下,眼睛半眯,真似在睡覺一般,任由馬兒載著他往宮廷走,任由風吹起他的衣擺。時不時地吐出的幾聲呢喃,也絲毫不損他的高貴,隻讓人覺得癡傻的可愛。
踏風也似感受到了主人對它無比的寵愛,驕傲地昂著頭,得意地打了個鼻響。主人在念叨啥呢?雖然聽不懂,不過一定是在誇獎俺!是不是感受到了俺的忠誠?看來俺得努力保持自己完美的身姿,拴住主人的心。該怎麼走路才會更凸顯俺完美的身姿呢呢?這樣?還是這樣呢?整條路上隻見一隻馬抽風似的輪換著搖著四個蹄子,研究著最美的走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