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胡途的批準後,江唐跟著來到了審訊室。
此時,在軟包的屋子裏關著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宏興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總經理王建。
年齡大概在三十五歲左右,戴著一副金色眼鏡,人長得文質彬彬。
最有特點的是,他長著一對兔牙,說話的語氣趾高氣揚的。
“我說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把我帶過來,隻是問幾句話,卻把我直接關進小黑屋裏來了。你們還講不講道理,還講不講法律?”
胡途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王建,你自己都幹了些什麼,難道心裏不清楚嗎?”
“我不清楚!我什麼都沒幹!我一沒犯法,二沒惹事,你們憑什麼抓我?”
“你真的什麼都沒幹嗎?可根據段福興的交代,往樓道裏潑油漆、偷電動車的電瓶,可都是你指使他這麼幹的。”
“段福興?他這是胡說八道!他這是血口噴人!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那天他上班遲到了,我批評過他,所以懷恨在心,就把自己幹的事都扣在了我的頭上!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
江唐認真地看著王建的表演,演技不錯,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同時,胡途的心裏也很清楚,僅憑段福興的交代,不足以讓王建認罪,還必須拿出更加確鑿的證據才行。
他拿出手機,立即打了一個電話:“喂,劉波,你去把王建的所有通訊記錄、聊天記錄,還有銀行的轉賬記錄都給我找出來。另外,打電話給稅務局和審計局,好好查查宏興房地產的賬目。”
“是,隊長。”
聽見這番話,王建剛才囂張的態度立即來了一個一百八十的大轉彎:“胡隊長,我剛才跟您開了一個玩笑,您怎麼還動真格的了呢?我交代,我全交代。”
胡途冷哼了一聲:“你早這麼配合不就行了?”
“是是是,其實我指使段福興,也是被逼無奈。那個張鐵民是鐵了心跟我們宏興過不去,我們已經按照規定給他做了補償,可他死活不同意搬走。你說,這讓我該怎麼辦?”
“所以你就用恐嚇的手段嚇唬他,用偷電瓶的手段逼迫他搬走?”
“這個張鐵民就是一個倔老頭,油鹽不進,不用點非常手段,他不搬啊。”
“王經理,你指使段福興使用恐嚇和威逼手段,這些都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以前不知道,現在已經知道了。不過,我這事兒應該不嚴重吧?交點罰款,教育一下,是不是就可以走人了?”
“嚴不嚴重,我說了不算,你必須接受法院的審判。”
王建的臉色變了變:“胡隊長,不管怎麼說,我們曾在酒會上一起喝過酒,當時還有咱們龍城的曹軍市長、市公安局的魏冬青局長,還有我們宏興集團的陳昆董事長,你記不記得?”
“你少跟我攀交情,你知道我這個人根本不吃這一套!”
“別呀。胡隊長,要不讓我打個電話,讓公司出麵給我做擔保?你可別忘了,宏興是龍城市的龍頭企業,更是首屈一指的納稅大戶!”
胡途氣道:“王建,你們宏興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那是集團的,又不是你的,你囂張什麼?”
“我是宏興房地產的總經理,也是宏興集團的股東之一。不是我吹,身價沒有一個億,兩千萬還是有的。這世道,有錢就是任性,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才是真理!”
看著他囂張跋扈的樣子,江唐很想上去抽他的嘴巴子,但又注意到旁邊的執法記錄儀,忍住了這股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