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樣走下去,去到那裏還怎麼打啊!‘李成貴擦了擦頭上的汗,大聲喊到:‘把馬車上的馬都解下來,兩人一匹馬,快,跟我走!‘說完,一夾馬肚子,率先跑起來,揚起一股灰塵。本來就人多馬少,即使加上從馬車上解下來的馬,跟上李成貴的也才八十多人,大部人的人在後麵徒步拚命地趕來。
總算在客家人的到來之前趕到了預定的埋伏地點,李成貴鬆了一口氣,指揮著眾人進入樹林歇息,同時派出騎哨去偵察客家人的情況。李成貴知道,就憑現在這點人馬,騷擾一下客家人還可以,想要給他們毀滅性的打擊是肯定不行的。
‘阿福,你順著來路跑回去,看看其他的人還要多久才能趕過來?叫他們跑快點!‘李成貴身邊的一個人說到。
‘是!‘阿福答應一聲,騎上馬走了。李成貴看著他走了,又轉頭喊道:‘大夥兒盡量放鬆,休息好,負責警戒的弟兄們辛苦點,都打起精神來!‘
這裏路兩邊都是不高不低的小山坡,而且長滿了樹木,實在是個適合騎兵伏擊的好地形。可惜的是,馬不多,隻有四十幾匹,不然一個衝鋒,從路兩邊突然殺出,定能摧毀掉敵人一半的有生力量。
‘可惜啊!‘李成貴心裏歎息到,想起臨行前大哥對他說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隻要你沒事,我就開心了,管他什麼的笑話,我隻要我兄弟!‘,不由自言自語的說到:‘大哥,隻要你心裏有我,我也就死而無憾了!‘正思索間,看到自己的騎哨正順著大路跑過來,連忙回頭喊道:‘弟兄們,準備好,來人了!‘那一幫正在休息的人聞言連忙站起來整理著各自的東西。
‘二哥,看到那幫客家佬了!再過半拄香的時間,他們就該到這裏了!‘騎哨翻身落馬,坐在草地上喘著粗氣說到。
李成貴說到:‘好,辛苦你了,去歇息一下把!‘然後又對另一個人說到:‘你再去看看。有什麼新情況隨時來報!注意,不要讓他們發現了!‘那人領命而去。此時,阿福回來了,李成貴連忙上前問到:‘怎樣,他們幾時能趕到?‘
‘二哥,他們一時半刻怕是趕不過來了!好多人都跑得昏過去了!‘
李成貴無語,示意阿福去歇息。
李成貴站在山坡上想了一會,轉身對眾人說到:‘弟兄們,都集中一下,我想說幾句話!‘眾人連忙圍了上來。
李成貴掃視了眾人一眼,問到:‘大家背井離鄉來這裏是為了什麼?‘眾人麵麵相覷,好一會兒才有人小聲地說到:‘來賺錢!然後回家娶婆娘!‘
‘哈哈‘,眾人大笑,那人漲紅著臉分辯到:‘難倒你們不是嗎?‘
李成貴也笑了,他做著讓大家安靜的手勢,正色說到:‘不錯,大夥兒,包括我,來這裏都是為了賺錢!但如果有人要阻止我們賺錢怎麼辦?‘
眾人又是一片沉浸,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阿福看著李成貴,突然大聲喊道:‘誰擋我發財就殺了誰!‘
‘對,殺了他!憑什麼要擋我發財啊!‘
‘就是!殺了他。‘
阿富的高喊引發了大家的議論,李成貴看了看阿福,笑了一下,對著眾人喊道:‘等會,就會有一大批擋著我們發財的人從這裏路過!大家說,該怎麼半啊?‘
‘殺了他們!‘
‘把他們的錢搶過來!‘
‘好,都有血性,不愧是我潮州好兒郎!但是,他們比我們人多啊!我們去殺他們,可能反而會被他們殺死的!大家說,我們又該怎麼辦啊?‘
‘如果我們死了,老爺會怎樣對我的家人啊?‘阿福馬上反問到。
‘問得好!‘李成貴讚揚到:‘大夥兒來這裏,無非就是想賺錢,想讓家人都好過點!但是,現在有人想在阻止我們賺錢,他們不想我們好過!如果我們不奮力抗擊,我們就會變得什麼都沒有。但如果我們抗擊呢,我們可能會死,我們死了的話,不也是什麼都沒有了嗎?不,不會的!我們潮州人最重視的是什麼?‘
‘義氣!‘眾人大聲回答到
‘對!義氣!我們今天在這裏雖然會死,但我們的死能為其他兄弟們換來賺錢的機會,而他們,也會用賺到的錢來贍養我們的父母妻兒,讓他們衣有錦衣,飯有山珍,住有大屋。你們說,我們今天為兄弟們去打拚這賺錢的機會,值不值?‘
潮州兒郎最是血性,也最講義氣。此時被李成貴以義氣為話題連續質問幾次,都被激起了滿腔的熱血,揮舞著手中的各式武器,高喊到:‘值!為兄弟,死打拚,義氣二字值千金!‘
這時,大路上由遠至近地傳來‘的咯,的咯‘的馬蹄聲,第二次派出去的騎哨回來了。隨著馬蹄聲逐漸地接近,李成貴感受到了隨著馬蹄聲而來的陣陣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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