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聞死訊知己義濃,見財利兄弟情薄(2 / 3)

黃天寶昏迷過去之後,潮州人同鄉會的幾個大佬有都過來探望,但也是寥寥幾句,不鹹不淡地慰問一下,便告辭了。但當他們得知黃天寶有可能從此昏迷不醒的時候,一個個霎時間又變得熱心起來,主動地派人給錢,裏裏外外地幫手忙碌著。黃文倩雖然不清楚這些大佬們的態度怎麼會突然來個大轉變,而且前後相隔隻是幾天的時間,但是抱著有人幫手總是好事的原則,對於他們派過來的人,一概接收,隻是對於大田金礦的控製,始終不讓他們插手。這並非是黃文倩看穿了這些大佬們熱心背後的陰謀,而是出於對自身權益保護的本能考慮,沒有人希望自己的經濟命脈被掌握在其他人的手裏。幾個大佬們幾次試著提出要幫手打理大田金礦的要求被黃文倩婉拒後,也就沒在提過,熱心的程度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由於人手太多,黃府自身的家人反倒沒什麼事可幹。空閑下來的黃府家人一個個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起床後,見沒什麼事幹,通常都是女的出去逛街,男的出去賭錢。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會向黃文倩請假,黃文倩見他們確實沒什麼可作,再加上自己的玩心也甚重,將心比心,幾乎都沒有不準過。而家人們看到請假都會得到批準,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將請假當回事了,隻是跟周圍的人打聲招呼便走了。而黃文倩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每天隻是在父親身邊和帳房之間忙碌著。

潮州人的大佬們都在忙著鉤心鬥角,爭權奪利,客家人則是忙著建設自己的新天地。旁提納克沉浸在難得的平靜之中,意想之中的客潮衝突沒有發生。雖然沒有人明白為什麼,但沒有人敢去討論這事,潮州人在旁提納克的勢力根深蒂固,客家人則是如日中天,雙方都不是可以輕易得罪的,他們不願意談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在談。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到了七月份。每年的這個時間,都會有一批掘金者會帶著一年辛苦賺回來的錢返回家鄉,過了年再到回來。大田金礦的工人也不例外,然而今年,十幾個提出要回家的工人在提取工錢的時候被告知,離開之後就不要再回來了,回來了也不要再到這裏來。工人們不解,紛紛問到:‘為什麼,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那發錢的帳房無可奈何地說到:‘我也不知道啊,是上頭讓我這麼說的!有什麼意見,你們直接找黃老爺說去好了!‘

‘黃老爺至今昏迷不醒,你讓我們去找他,分明就是想推卸責任。‘有人喊道。

‘黃老爺昏迷不醒,但黃家大小姐沒有啊!你們也可以去找她的啊!‘帳房分辯到:‘我隻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做過傳聲筒而已。現在話我已經傳到了,怎麼決定,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黃老爺不會這樣對我們的,大小姐就更加不會。我倒是聽說有幾個大佬想奪取黃老爺的大田金礦,感情是你小子吃裏趴外,收了人家的好處,幫著外人來算計黃老爺來了!‘

帳房漲紅著臉說到:‘你小子不要信口開河,無憑無證你亂咬什麼啊?沒空跟你們在這裏磨嘴皮子,要錢的就快點過來結帳,還想繼續幹活的就馬上去開工。‘

‘這小子心裏肯定有鬼,我們找大小姐說去!‘

‘對,找大小姐說去!‘一幫工人都是義憤填膺,紛紛說到。但他們沒走多遠,就遭到了護礦隊的襲擊,走在前麵的四五個人當場被打暈了過去。礦工們都是血性漢子,當下也拿起手中的家夥跟他們對打起來。

另一邊,剛剛吃完早飯的黃文倩得到家人的通報,說有一幫工人因為工錢問題正在鬧事,護礦的人快要彈壓不住了,請大小姐快點派人過去支援。

黃文倩覺得很奇怪,給回家工人的工錢早就準備好了,而且條件也沒什麼變動,一切都跟以前的一樣,工人們怎麼會鬧事呢?

黃文倩問到:‘你沒有聽錯吧?工人們鬧事?你聽誰說的?‘

‘有護礦隊的人跑回來報信了,正在正廳裏候著呢!‘

‘好,我馬上去看看,你讓阿福準備一下!‘

黃文倩前腳剛踏出房門,她的一位遠房叔叔--黃世榮後腳就跟過來了。

‘侄女,我聽說金礦那裏有工人鬧事?‘黃世榮關心地問到:‘要不要緊啊?夠不夠人手?不夠人手的話,跟我說聲啊1‘

黃文倩頭也不回地邊走邊說到:‘謝謝叔叔了,我想,我自己可以處理的了。‘

‘嗯,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你就跟我說!叔叔也不是外人,肯定會幫著你的!‘黃世榮在她後麵說到。黃世榮目送著黃文倩離去,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黃世榮是黃天寶的遠房兄弟,但具體是哪一房就說不清楚了。兩人一向沒什麼來往,但自從黃天寶昏迷之後,他便突然出現了,儼然以黃文倩長輩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一幹大佬們當然知道黃世榮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但人家終究是有親戚關係的,也不好說什麼。況且經過幾次暗地裏的交手,也明白了黃世榮的實力也不可小瞧,於是黃世榮的身份也算暫時被大家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