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快過年,年關將近的時候,薑可可嘴角那一嘴燎泡也突然就跟吳倩倩說了那句話之後突然就好了,也沒擦藥啥的,反正一下就突然好了。
可能就是不焦慮了。
薑可可坐在屋裏頭,看著外頭的雲,都覺得雲是灰色的,不是以前那種藍色的了。
原來心情真的影響那麼大。
心情不好的時候,真覺得世界上一切都是灰暗的。
旁邊那幾個小孩似乎知道媽媽這幾天心情不好,都不敢說話了,跟吳倩倩在一旁乖乖的。
吳倩倩也是,她不敢說話,看著薑可可就覺得怪滲人的。
薑可可現在精神狀態看起來就不太好。
但無所謂,薑可可允許自己偶爾失控,咋地,當媽了就得一輩子都心平氣和呢?
說實話,吳倩倩也害怕呀,看了看薑可可,又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薑可可是她的主家,能說啥呢,隻能默默的接受了。
這一群人基本上都是被薑可可這一段時間的低氣壓給壓到了,可以說這段時間薑可可心情非常非常非常煩躁,非常非常不好。
誰要是敢上門兒指指點點的,那必然薑可可不會慣著她們的,所以沒人敢惹薑可可,這段時間薑可可也是整個人都精神狀態不好。
薑可可自己也知道自己狀態不好,可實在心情不好,控製不住。
……
另一邊,龍虎哥跟莊麗麗在龍虎會裏開會。
莊麗麗就是不明白了,看著龍虎哥:“不是哥,最近你也沒必要這樣子吧?我看你現在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你怕那個女人為什麼?她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嘛,最多也就是能打了點,而且人家也不是道上混的,你有什麼好焦慮的?”
莊麗麗一個女人都看不下去了,這幾天低迷的全龍虎會都不敢出門了。
莊麗麗這話可謂是紮中了龍虎的心,他看了看莊麗麗說道:“操,不會說話就閉嘴好不好?”
莊麗麗自然也不是不會說話,她隻是想要刺激這個龍虎而已。
山豬在台下嘟囔:“龍虎哥,不是,我說你這事兒你要處理不好,那兄弟們可就不服你了,就不帶兄弟們找回場子來嗎?
再說了,那小娘皮再怎麼樣也是,確實啊,就是對我們產生了影響,你怎麼不去把她家給砸了呀,還讓我們不要去找她,不要去找她。”
周圍幾個堂主基本上都是同意。
瘋狗這時也插了一句嘴:“兄弟們,嫂子,你是不明白,哥他做的確實是對的,我們要誰真去找她了,那絕對一輩子都後悔。那女的不是什麼好人,那女的瘋的很!”
瘋狗是被打怕了,這簡直比被錘子打還疼啊!
“這怎麼說?能有多瘋啊?再說了,就算瘋的話也是有限度的,畢竟是個女人呢,那天我不在,我要是在的話,我先把她給弄一頓了!!!”
莊麗麗早就受不了了,這一群大男人比自己還窩囊呢!
“別瞎說,別瞎咧咧!”虎哥看著莊麗麗都覺得煩:“不管你事,你就少插句嘴!”
“哎,行吧,那我不說話行吧?”
哼,說到這兒她就煩。
莊麗麗看了看虎哥:“最近生意不好,我都不想幹了,老給你幹這幹那的,你也沒給我多少錢呢,我這心裏麵難受。”
原本一天流水能過十萬,現在五千都難,誰不怕?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頭那邊消息靈活,他們不出錢。
這歌舞廳招待那些窮鬼算是白開了!
“你難受什麼?你還難受上了,我都沒難受,我被那女的整了之後,你看看我現在生意一落千丈,那店裏麵的總歸老板沒一個人會保密的!
店裏麵能有什麼秘密被說出去了,就一下子全部人都知道了,這種日子我算是過夠了。”
龍虎心裏比誰都難受。
龍豹要上位不需要上貢?
那錢不夠,別說龍虎活不下去,龍豹都得跟著玩完。
龍豹完了,龍虎就真全完了。
“哎,虎哥,這個錢沒辦法,來的確實快嘛,黃賭毒,現在賭我們沒膽子搞黃我們還能弄點,毒品,那是半點沾不了的!”猴子說到這的時候有點不自然。
“這誰都知道呀,不搞黃,不搞黃那我們還能幹什麼?都怪這薑可可來鬧的這一頓!這段時間小妹走了很多都說咱們罩不住,想要去找別人。”
山豬受影響是最大的。
說到這的時候,瘦猴眼裏是一絲幸災樂禍。
本來他就是管偷的,不管歌舞廳業績如何,都和他沒關係。
但是看著山豬吃癟,他就爽了。
“怎麼會有這檔子事兒呢?真煩那群人沒點腦子的嗎?”
龍虎也是罵了一句。
“那群人有沒有腦子都沒關係,反正現在就是一群人要走,那怎麼辦呢?哎,本來也是騙她們過來的!
好不容易騙了那麼幾個又蠢又漂亮的,現在那群女的要走,那不就相當於生金蛋的雞要走嗎?
那能讓她走嗎?山豬,你不是說跟她們都草熟了嗎?你跟她們關係應該都挺好的呀,你為什麼要讓她們走?”
莊麗麗點了根煙抽起來,也是發愁的很。
他媽的,沒錢之後,那日子莊麗麗不敢想!!
山豬聽到這兒,看了看莊麗麗:“不隻是她們,我都想走了,說實話!”
山豬也是憋壞了!
“什麼?”莊麗麗眉頭一皺盯著山豬:“你小子膽肥了是吧?在我們這兒幹了這麼一小段兒時間,就覺得自己飄了,還想走了?你,你走的了嗎?你能去哪兒啊?虎哥對你還不夠好?”
山豬聽到這兒一臉不讚成:“哎,倒也不是這麼說,你要說我能去哪兒,那我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那我還要一一跟你說明嗎?再說了,麗麗姐,你自己心裏也清楚的嘛。”
他早就受不了這裏的風氣了。
“咱們出來混社會不就是為了掙錢嘛,不掙錢誰混社會呀?你現在讓我放棄利益跟著你們怎麼可能啊?一群大哥聽說了你們這被人打趴下了,都不來了!!!
現在就等著你們這事兒呢,挑明了你好幾天,你一點措施一點反應都沒有,大家夥兒也都知道啊,那大哥都被人上門給打了,那還有人敢來這兒喝酒嗎?”
山豬覺得這群人真是慫透了,就這樣,誰還敢過來喝酒?
莊麗麗到著憤怒的看著山豬:“有病吧?你敢走?”
她本來就長得好看,而且燙了一頭小卷發,臉尖尖的瓜子臉,像個蛇精一樣,妖豔的要死,所以說才能夠做上這個龍虎哥的女人,龍虎也不喜歡正經一樣的女人,所以她這樣子風騷的自然是龍虎最愛的。
她看了一眼下麵的人說道:“你們也別覺得你虎哥是落魄了,你們自己去對上這種人,你也照樣被她惡心的夠嗆,避開是對的,當時到底誰他媽透底出去的??”
“那至少我們也得有骨氣呀,不能給她打趴下是不是?”
“也沒說就是被她打趴下了呀,隻是說這一段時間咱們那比較難,也能挨過去呀!”莊麗麗也是撐著一口氣。
“沒說不能挨過去呀,是沒說不能挨過去呀,隻是隻是這都這樣了,咱們也得現實點呢,兩三天了,你都沒反應五六天了!!!
那客人早走光了,你現在說,我想讓客人回來了,想讓我們去想招,那我們哪能短時間內給你想出招來呀,這誰能想出來?”
山豬早他媽受夠了。
當初本來就是他坐牢最久!
和龍虎關係最鐵,所以這歌舞廳他做大,可是現在呢!
莊麗麗聽到就更生氣了,看著他們:“那你也現在跟我說也沒用啊,我也想啊,我也想辦法呀,沒用啊。”
龍虎聽到這兒終於是不耐煩了。
龍虎拍桌子說道:“山豬,你想走是吧?可是我記著是我幫你發掘出來的,當初你媽那醫藥費兒不會是我給交的吧?”
山豬想想:“哎呀,我媽那人吧,跟我一樣吃喝嫖賭俱全的,我們家一家子壞種,你跟我說我媽也沒用啊,跟我說我媽我也得付錢呢!!!
那我家那幾個老婆,哎,我養了兩三個家,我在外麵,那我要是沒錢的話,我怎麼活的下去?這幾天生意真不好,我抽流水我抽不動了。”
旁邊兒瘋狗也是:“哥,咱不是從被打之後我去收保護費,人家也不鳥我了,還要敢反抗的,我……”
瘋狗都慫了。
“你以前敢下手了,你以前那狠勁去哪了?”
那現在瘋狗一說話就豁了顆牙,說實話那氣勢大不如前呢,別人一看他這牙就笑他。
“瘋狗,你這是被誰打掉了這牙呢?”
“被哪個人打掉了?罵我狗呢,我也不好受啊。”
瘋狗都不好受,自然也讓龍虎覺得自己心裏麵不舒服的,畢竟瘋狗是他臉麵呢。
旁邊瘦猴提議:“虎哥雖然說我是想挺想讓你報複的,可是你看我這手,我就被當時被打成啥樣了,這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我看還是挺上麵一層的吧。”
瘦猴還是比較清醒的知道自己這一撥人都不是能扛事兒的,所以自然有什麼事兒的時候就優先都想著找人來幫忙弄。
“我知道你們是想讓我去找我兄弟,可是我兄弟他這,無緣無故的把人家那女的抓進去,還得留個案底,這不好吧,倒也不是不好,隻是覺得就這麻煩我兄弟,浪費一個交情。”
龍虎不是傻子。
這是濫用公權力,可能都得進去!
旁邊兒那幾個人早就不耐煩了,看著他:“虎哥,你個豹哥兄弟到底咋樣啊?他在裏頭當差,是不是真在裏頭當差呢?我這感覺怎麼不像在裏頭當差的樣兒?”
“怎麼可能不像?你別胡說八道了,好了。”虎哥看著他:“你再瞎咧咧,我也給你一拳兒。”
底下那瘦猴煽風點火,看著山豬說道:“哥,都這樣了,你還不請人家大哥出門,我們幾個哪裏應付的過他呀,打又打不過那咋的?
我們不上那核武器,怎麼能跟他進攻呢?要不趁早散夥吧?”
“你讓我再想想,讓我再想想,我也不是說隻讓兄弟們幹活,不讓兄弟們享福,我有福氣肯定是共享的,隻是這個東西吧,我也覺得為難呢,要真讓他這事兒搞了,我估計我們得被罵一通,”
“罵一通就罵一通,那咋啦,到時候又不能頻反,這冤假錯案不多了去了嗎?你還在乎這一起兩起的?”
莊麗麗白眼一翻,這龍虎就是慫!
“我是不在乎呀,可是有人在乎呀,萬一我弟以後走仕途的時候被人扒出來,那咋辦呢?”
龍虎不是傻子,龍豹絕對不能有任何一點汙點!
“那是以後的事兒啊。哥,這您兄弟越升越上去了,還有誰能管得了他呀?要是錢不夠,上不去就完蛋了。”
瘦猴說的也有道理。
“倒也是,那行吧,那我想想,我去找他……”
虎哥也不是沒腦子的,不可能說他那小弟攛短了他兩句他就去。
主要是因為這收入實在是太低了,要再低下去,他沒辦法跟他兄弟交代的。
這錢也不是他自己一個人能勾結下來的,不是官商勾結,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警察局門口兒辦歌舞廳啊?
這歌舞廳兒說實話也不是純綠色兒的。
這年頭其實對流氓最打的還是挺嚴重的,要不是每一次警察局都有臥底給他們透底,他哪能撤的那麼快呀。
再說了,這事情再怎麼地的要坐牢要判刑,也不是他虎哥,也是莊麗麗。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莊麗麗,長得又漂亮又白嫩還能給他坐牢,自然那虎哥平時對她是垂愛有加,可是人家也不是傻子呀,自然知道他的那心裏想法是啥。
“哥別看著我了,我這心裏麵也慌呀。”
莊麗麗看那虎哥的眼神,也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可是她跟了虎哥那麼多年了,孩子也打了,身體也虧了,就讓她去坐牢的話,那龍虎多半不會也舍不得。
而且這點同情,舍不得,在對比起自身安全的情況下,那還是舍得的。
所以說莊麗麗一看那龍虎的眼神兒就知道不對勁兒,也害怕呀,這誰能不害怕呢?
所以說莊麗麗現在是最慌的那個人。
莊麗麗看了看龍虎,說道:“虎哥你別這樣看我了,我這也不是故意那麼說的,我這是擔心沒錢,賺不到錢就完蛋了。”
“哎呀,這事兒很複雜,你讓我再想一想吧。”
“還想啥呀?想你別想了,讓我說你幹脆直接就是去找你哥你弟弟,你弟弟再怎麼樣,人家也是官場裏麵幹活的。”
猴子心裏有自己的打算。
“是啊,那確實是,可是,哎呀,”老虎也糾結,看了看,到旁邊幾個小弟:“那生意到底受多少影響?那晚上我去找我弟喝個吃個酒,喝個飯兒,跟他聊一下,不然的話也師出無名啊,是不是?
我就直接走過去跟他說,哎,我要求你幫忙兒,那我也不好啊,是不是?”
“是是是是是,那必須的!”那幾個人看願望達成之後,那也是笑的很壞,他看了看龍虎,說道:“虎哥要按我說你呀,直接去找你弟,把這事都包圓了!
你告訴他就是那女的害的咱們現在生意做不成了,你看你兄弟能給多少好處,讓他幫忙辦這事兒的,你問他價格單子是多少!!
實在不行,咱們兄弟一人出一份兒,幫你湊湊,這個錢都夠了。”
虎哥他這兄弟豹哥呀,也是貪的很呢,平時一張口是1萬起要的。
撈人太貴,一般情況下,他們都懶得撈。
坐牢都比撈人劃算!
所以說那幾人知道龍豹有多老虎大張嘴。
“你知道那疏通是要多少錢?”龍虎看了看眾人:“你們也不用發愁錢的事兒,錢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就這事兒,違法呀,犯罪呀。
這是對我弟己前途有影響,我也不能光為咱們考慮,咱們也得為他考慮,是不是?”
“咱們還為他考慮啥呀?他這些年收了咱們多少錢了,你自己也知道呀,虎哥,這收了多少錢了,那到底要多少才夠呢?”
山豬都快瘋了。
抽成他抽不到,納貢還得他出錢。
這幾年扣下來的錢全吐出去補虧空都不夠!
“也不是說多少才夠吧,是主要這事兒你自己知道啊,我跟他再怎麼地我也是東西,我不可能說我對他視而不見,是不是???
我弟他讓我給他錢,那我就給點,再說了,我這些年我幫他送那些人的政績送也不少了,而且那要多少錢,我都是給!
他剛張口了,我就沒有哪一次說我給不出來。
我沒有說我不行的,次次我都行了。
那現在人家要我命了,他不幫我也說不過去了呀。”
龍虎也是害怕,好久沒和自家弟弟說話了。
“是啊,虎哥,所以你別著急,別焦慮,你直接去跟他說。”
莊麗麗看了下麵的瘦猴一眼,對他眨了眨眼。
瘦猴如今是受損最大的,為什麼呢?
人家就是靠雙手吃飯呢,薑可可直接把他手給踩斷了,刀子都劃不動了,那底下人能服他呀,指不定啥時候就有個鬼手上位的呢。
他現在也練的不咋地了,說實話,在龍虎會裏麵最沒地位的就是瘦猴了。
偷雞摸狗下九流嘛,這比黃賭毒還上不得廳堂呢。
所以說他也是挺自卑的,但是能幹到今天的都不是啥沒心眼兒的人,自然自己也知道他現在做的所作所為是有多荒謬的。他看了看虎哥說道:“虎哥,咱們就跟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要是不找咱們就真不能跟你幹了!!
我現在我哪怕說我不幹這行的都行,為什麼呢?因為我現在我也幹不動了呀,你要是再不把他整進去,給我們出這口氣,咱們兄弟還有幾個人能跟著你的?”